总要拿出什么,让她将自己看成自己的男人。
阿牧以前不是写过几篇文,什么霸道总裁一夜几次狼,现在,在傅斯年看来,全都是特么骗人的。
单说找出口这一茬,傅斯年就急得额头满是汗水,在他好容易突破最后一道防线时,偏偏这个节骨眼,缴械投降。
总之,傅斯年这脸在了佛陀村,丢得彻底。
他的清清,怕是越来越讨厌他了。
第二日,唐清婉是被呛醒的。
她从炕上跳下来,身子仍泛着酸,跑到伙房,满满的浓烟,傅斯年蹲在那儿瞎捣鼓着生火。
“年哥哥,你干嘛呢?”
傅斯年的眼睛被熏得直掉泪,“清清。你去院子坐会儿,我快弄好了。”
半个多钟头以后,傅斯年端出了一碗半黑半糊的东西,挠了挠头,灰头灰脸地支吾着:“失败了。”
唐清婉知道他是想要给她做饭,但是依他这样身份的人,也不像会做这些事物的。
“没事儿。谢谢年哥哥,你能有心给我做饭,还是很好的。”
唐清婉从傅斯年手里接过碗筷,面条是咸的,鸡蛋是不熟的,路是自己选的。
“好吃吗?”傅斯年一脸期待地问。
“好吃。”
好吃的,简直要快哭出来了。
“年哥哥,你以后别再自己下厨了。”清婉终于忍不下去,“你这样会把伙房拆了的。”
傅斯年有些不好意思,但作为男人又不愿继续丢了面子,他小声嘀咕着:“清清。你这里要是有电磁炉或者煤气灶,我分分钟就能做出来了。”
“年哥哥,说得那两个东西是什么呀?”
“是……”
未等傅斯年说完,院外传来邻居丁一凡的吆喝声:“婉妹——”
“丁大哥,是不是有我爸的消息了?”
傅斯年虽然知道,这是佛陀村的习俗。但哥哥妹妹的称呼,就是被他听得不舒服。
“婉妹,你快去冥河那头瞧瞧吧。”
丁一凡的话里藏着话。
“我也去。”
傅斯年抓着她的手,“清清。顺道我们的事情,给你爸爸说一说。”
唐清婉想到昨夜种种,面红耳赤地点了点头。
冥河边聚集着很多人。
清婉拨开人群,钱六悲恸地跪在中间,不停地抽自己的耳光。
唐老爷子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清婉瞳孔开得很大,她捂住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那是怎样的一种悲哀,密密麻麻的酸楚自上而下在血液里流窜,“爸——”
她哭得撕心裂肺,傅斯年也跟着染了悲伤。
他想要伸出手,把她抱在怀里,他想给她说,“清清。没事儿,我在呢。”
可是他偏偏什么也做不了,按照佛陀村的旧风俗,傅斯年若是在此时此刻选择出去帮助唐清婉才无疑是火上浇油。
(作者的话:车速太快被锁住了,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解封,盗版那里有很多错误,也已经改过来了)
钱六方才训斥清婉的气势如同被针戳破的气球,正一点一点瘪了下去。
“年哥哥,你把六叔的手松开。”唐清婉急了眼,“快向六叔道歉。”
佛陀村最讲究尊老爱幼。
尤其这尊老方面,长辈们训斥晚辈,无论说出多么过分的话,做小辈的都须得无条件臣服并需耐心地依着。
傅斯年刚刚对钱六的做法,是大忌讳。
若是被村里其他家族知晓,势必要上刑法处治的。
傅斯年眼瞅着小白兔就要哭出来,立刻松开了钱六。
傅斯年弯下腰,也跟着唐清婉尊称一声六叔,三个字讲得很有诚意,“对不起。”
钱六对傅斯年的这一行径,表示嗤之以鼻。
他揉了揉发红的右手,想到自己如今与婆娘的崽儿都有了三个,他们伉俪情深十五年,又怎会瞧不明白,面前这位被婉丫头唤作年哥哥的男人,是对她动了心思。
钱六气恼自己一时冲昏头脑,说出了那样刻薄的句子,小姑娘现在苍白的小脸,任谁看着都不免心生怜惜。
于是点了点头,算是接下了傅斯年这份歉意。
“六叔。年哥哥不是村子的人,方才坏了规矩。您若是追究,就罚我吧。”
未等钱六开口,傅斯年便把唐清婉护在身后,话说得很急,表达方面做得也算明白:“六叔。清清是女孩子,你刚刚那鞋若是落在她身上,依她这单薄的小身板,肯定是吃不消的。”
“何况坏规矩的人——是我。”
“作为男人,怎么能躲在女孩子背后当窝囊废呢?”
就是最后的这句话,逗乐了钱六。
这个小子,还算有点担当,为护自己心爱的女人,敢出头同他叫板,有够气魄。
不过这一码归一码,唐老对他们钱家有恩,小丫头若是真背着廷轩去偷人,他准最先跳出去批|斗。
可如今看来,叫“年”的小子,无非是一厢情愿罢了。
“今儿这事没整明白,我也有错。”钱六摆了摆手,“都别再耿耿于怀,彼此翻页吧。”
窗外滴答声逐渐消停,钱六家新添的小子,要婆娘一个人照料,肯定忙乎不过来。
既然唐老不在,他也不耽搁,起身要走。
唐清婉依据刚刚他的描述,又为六婶儿从药房里抓来些草药,让钱六带上。
这些年,待在老爷子面前,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她虽医术不济老爷子高超,却也有些本事。
“六叔,替我向婶儿问声好。”清婉倚在门前,嘱咐:“若是有爷爷的消息,还劳烦您尽快通知到家里去。”
钱六走了以后,傅斯年继续装死在炕上。
清婉转过身子来到炕前,许久才开口问道:“年哥哥,你的伤是不是早就好了?”
他刚刚能站起来替她挡住六叔,唐清婉除了感动以外,剩余部分全是震惊。
“嗯。”
傅斯年不打算骗她。
“那你——”清婉大胆地将心中的揣测问出来:“年哥哥,你是不是怕我赶你走,所以故意装着不好?”
“我的清清,还不算太傻,总归聪明了一回。”
傅斯年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
“清清。在不被你承认之前,我是不会做什么的。”
清婉被他忽然起身凑到耳旁的话,羞红了小脸,她支支吾吾地问:“承认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