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华灯初上夜未央 (下)

倒是指尖指了指他身上,便开口一道之:“你这身上的酒酒,闻得我倒是有些不适。”

“是我大意了。”

他怎能将这件事而忘却在脑后,她本身便闻不得酒味,方才倒是疏忽了这一切。

勉强地笑意,笑得如此的愧疚:“今日酒,是我食言了。”

今日的酒,他为何喝得,方才在一旁自然看得真真切切。只是她知晓,这件事在他心中一直隐藏了很久。他想告知,亦只能用这等方式。自然,他想喝,又岂能去拦他。

他不能被束缚,亦不能被自己而不愿的事去束缚他的一切才是。

颤抖的双手而捧着他的脸颊,湿润的双眸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强颜欢笑地一道之:“是不该强迫你,看你方才那般,我当真不好受。我想,母妃在世,亦不想见你这般。”

母妃?

若是母妃在世,她定然如自己一样,将兰儿捧在手心。毕竟,母亲心中一直都想见她。

将她的身子扶起后,二人便一同跪在画像前,与其叩之。

“母妃,我从未带兰儿过来见你,只是不想让她觉得我如此的懦弱。可她,是儿臣这一辈子最爱的女人。她是母妃口中所说,善解人意,又是知书达礼的女子。儿臣能娶她为妻,是一生的荣幸。”

他一心想要娶她为妻,如今却是只有一个宸昭仪的身份。他想给之的只有正妻该有的位置,在心中唯一认可的人便只有叶漪兰。

自始至终,她哪怕是妃,亦非是妾,而是自己一生所认可的妻。

温情一笑地与她对视了一番,再次发誓一道:“我,慕容灏宸对着母妃发誓,这一生只爱叶漪兰一人,这一辈子只娶叶漪兰一人。”

听闻他向自己的母妃所发誓,想来在他的心中,他都母妃生前定然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子。

想来亦是,当初她为了母亲,能以此要挟先帝。若当真再狠决些,叶家怕是欠他一条命。

幸好,他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亦是成为这一辈子都想与其在一起的人。

“母妃,兰儿一定会成为灏宸的贤内助,亦不会让自己的事让他为难。”

这番话,在她心中根本未有丝毫的犹豫。只因她知晓,他这番做的用意。就如,当初他带着自己跪在先帝面前时,怕是在告知众人,他最心仪的人是自己。

自然,他所做的一切,她都想去支持,亦不会有任何的反对之意。

回眸,二人相视一对,却是毅然而然地扬起深情地笑意。

一吻定情,一生痴情。

相舌而缠,悱恻缠绵。

见闻着酒中的酒香,却不禁紧蹙着眉宇。她想要阻止,可今日她又有何资格。

他的心中定然极为难受,反而只有他自己的时候,在这里无人能听到他所言任何话。

所有的委屈、心中的痛苦都可一一倾诉。这是她,第二次见他如此脆弱的模样。

这些话,他从来都未曾与自己一道,哪怕有,亦只是短暂一问罢了,从未有过将此时所听到的一切,而句句都道出口。

这些话,他都一直藏于心中不愿告知自己。反而,自己亦是如此。将所有的心事,都告知念卿。亦只有这样,心中才好受些。

可如今,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尤为地心痛不已。他,慕容灏宸,并非是如此软弱之人,如此要强之人,在心中默默承受着一切,想来定是极为痛苦。

默然眼角中的泪,却是不由自主地落下,触碰嘴角中的那一刻,却是如此的咸,却又是如此的苦涩。

可她终究不愿与其看之,怕是这一看,这眼眸中的泪水,亦会止不住地往下落。可不知为何,自己要如此胆怯而不敢上前。

偷抹这落入的泪意,强颜欢笑地扬起着嘴角地笑意,亦是看向他的举止,且而来克制自己的心境。

听他一开口,一切都言语都一一暖化在心中,双眸亦是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所凝视。

“儿臣,自始至终都从未想要过将她一生都囚禁,那道圣旨儿臣只想让她知晓皇权而不得违背,这样这一辈子都可在身边。往后的种种,儿臣亦是在弥补她心中对自己恨意。儿臣将心付出,她又怎能无动于衷。母妃若是还在,定会告知儿臣,此番是对与错。”

抬眸而望那张画像,想起当年母妃曾想接兰儿入宫,可偏偏师傅向来不愿兰儿入宫,唯有荀彧倒是常与自己入宫,亦是前往来华阳宫一同前来陪同。

轻扬而无奈地摇头一笑之,低沉的缓缓开口道:“母妃,当年还说,叶家的小女长大一定会像她母亲那般善解人意、知书达礼,说是要儿臣娶了她。那时,儿臣还说道这世上并无如母妃这般的女子。可后来一见到她,她是儿臣见过笑的最真实的女子。若是当年,儿臣若是非觉得配不上她,这门亲事便是注定……”

渐然,他的双眸一直所看向着前方,那一刻不知是酒意的缘故,她的身影却是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那般容颜中所渐然扬起地笑意,却是如此动人,令不由地想要触碰。

“我还真是醉了。”伸手想要触碰时,这般的距离根本便是抚摸不到她那张容颜。可这番场景,当真如此的真实。

放下手中的酒杯,一番无奈地嘲笑着自己:“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的确,没有资格。”

听闻,慕容灏宸不禁紧蹙着眉宇抬眸一望,倒是不敢相信她的声音却是如此清晰,一不敢相信她此时此刻便一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兰儿?”

听他那番不确信地呼唤,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着笑意。可见他方才伸手时的模样,便知他定然是喝醉了酒。只因,他的眸光中全是那番酒意。

何况,一直站在一角默默地看着他的一切,听闻他句句所言,心中倒是宛若刀割,一层层地割开藏入心底的那一份永不开得出口的话。

可越是看到他那醉意、喃喃自语的模样,便尤为的心疼。踟蹰地在一旁而不敢上前,可一看到他那样子,却又极为不忍地看着他独自一人。

当自己迈出去的那一步起,便无任何的退路,亦无丝毫想要回头走之。

有些事一旦面对,就无法去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