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庭院中,抬眸望着天色凝思了些许后才缓然地转身,慢然地走入屋内。
可慕容灏宸一走入屋内,便见床上的人儿自私挪动着身子。刻不容缓的不安地心跑了过去,轻柔地扶着她的身子,温情一道之:“伤口还有在流血吗?”
叶漪兰放才睁开双眸的那一刻,她一直都在寻找他的身影,却一直都未曾出现。反而就在她想要挪动着身子,他才出现。
那一刻,她多希望他在身边时却不在,如今出现反而越加不愿让他离去。
看着她那眸,此起彼伏一直浮乱不安,可偏偏却一直未语。这令他到有些不安,心生疑虑地问道:“你这一直不说话,可是在怨我?”
“没有。”
怨?
从寺院回来,她一直忍受着伤口上的痛意,自然何事都不愿去埋怨,只因她根本不会多去考虑一番,亦不会如他所说的那般,去有任何的怨。
何况,她根本无心在意此事,而他又何必如此在意。只因此事的确过于偏激,反而令他觉得此事过于怨罢了。
而她,一直担忧自己怀中的孩儿,只因如今的身体她比他更为清楚些。
“兰儿,后日便是中秋之月,我看你还在安心养伤便好。伤好了些,我便接你回去。”见她的身子那般的虚弱,脸上的神色又如此的异样,倒是不由为其担忧她的身子。这箭若刺向前身,亦比后身要好些。何况,她伤根本便不能触碰任何一处。
他想让她在府中安然修养,自然不会让她在随意走动。反而他这一问,她倒是毫无诸多情绪,冷淡的模样却如此的疏远。
紧蹙着眉宇,不解地问之:“怎么,不愿意?”
“并不是,有些难受罢了。”
她并非不愿留在府中,只因身上的伤口无比的疼痛。她渐然地感受到了他之前受伤一直所忍的痛苦,这一次她又岂能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他受伤。那一刻,她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犹豫便冲了出去。
难受?
听闻,不禁下意识地伸手想要触碰她的伤口时,却毅然而然地停留在半空,掌心渐然地紧握,担忧地问道:“是伤口,又裂开了?”
见她摇头,倏然想起一事未曾去解决,便站起着身子正要离去时,她的唤道声令自己根本无法再上前一步走之。
“你做什么去?”
叶漪兰见要离开,心中恍若一下总觉得心中空落落了许多。总觉得他走后,心中更为不安。哪怕,他离开一刻,都觉得如此的漫长。
听她这一问,慕容灏宸不禁莞尔一笑偷抿着嘴角,亦是宠溺的柔光看着她,深情意切地开口道之:“我命人将药给煎了,我倒是忘了,你醒来该喝药了。”
“别走。”
他转身的那一刻,她觉得周围的一切,顺然都暗了下来。似乎,周围的一切毫无任何的光来点缀,阴暗的有些可怖。
她想拉她他的手,可那距离看似如此近,可偏偏却如此令人遥远。
慕容灏宸看着她所伸出而来的手,丝毫未曾犹豫的上前握住她的手心,她的手向来如此冰冷,却唯独自己的掌心,可来此温暖她不安的心绪。
别走?
听她如此娇嗔之言,却根本无法去拒绝她的所有,眼角中的宠溺根本便是持久都不愿散去,缓然开口道之:“我若不走,如何命人去唤药。”
“你喊一声便好,又何必离开。”明明在宫中时,他都向来都唤道一声便好,又从未出去亲自唤道过,这倒是不合规矩。
“在这里,没有任何的规矩。”
在叶府,他向来从来不会把宫中的规矩带入叶府,只因他不想束缚每一个人,只因让她感知这一切,这里并非是宫中,自然可无拘无束,就如从前那般。
没有规矩?
听闻后,她更是丝毫不屑。只因觉得有他在上地方,自然一切都是规矩,任何事都不能随意触犯。渐然,在她的心中一直告诫着自己不可待他如皇上的身份看之,可偏偏这份心中的欺骗,永远都实现不了。
默然地将手慢然地收回,故作毫无丝毫不在乎地轻声道之:“你的规矩,倒是比那些规矩,更不合理。”
“那你说,哪一件事不合理?”
其实若说不合理,她从来都未曾觉得他做任何都合理。
可偏偏,他这一问,更为故意为之:“你对我的事,更不合理。”
不合理?
她此番话一道出,便可知晓她说的这番话意指何事。
亦是故作怅扬一叹之,挑着眉宇慢然道之:“方才,有人明明说不怨恨于我,怎么便是出尔反尔了?”
出尔反尔?
她的确不曾怨恨,只因她终究还是不能理解,他为何如此着急想要自己带回府中。
哪怕那些杀手这一次刺杀不行,就算再来一次刺杀,他又何须担忧。发而在于此事上,她从未真正了解过。
可偏偏他这一说,倒是想起关于他的一件事。身子不禁挪动着,他却是极为小心的呵护。抬眸偷偷望看一眼他,便缓然开口道之:“有人亦说不会在喝酒,可偏偏亦会犯。”
酒?
一提起酒,这便是他一直都不会愿与她一道。只因对她的了解,自然她不愿身边的过于灌醉,只因喝酒伤身。可偏偏,这理亦知,有时明知自己不会喝酒,可还是想借酒消愁一番。
深情地拥着她的身子,轻柔地安抚着她的背脊,缓然一道:“我已经许久都未曾喝了。”
许久?
这番话,她早已不信了。反正,对于他喝酒一事,便从未真正地去相信过。以往,她是如此的信任,可一旦看到他饮酒时,便不想再过多的去信任一二。只因他,从未真正地去承诺过这件事。
双眸渐然地闭上,浅然一笑道:“这只是你的借口,谁知日后还会不会如此?”
“你不信我?”
对于此事,他有些事反而的确难以控制,可偏偏由她如此说来,不禁便是心生困惑之意。在她心中,可有一丝一毫地信任过自己。
“并非不信。”她信他。可偏偏,他又有何承诺的兑现。只有他那口说无凭的一些假话罢了。
缓然地睁开双眸,看向他的目光中的一切,无论如何再如何去看之,都无法从他的眸中,看到一丝一毫地神韵。亦是无法察觉,他的所有心思。
黯然浅笑道:“只因,你向来从未做到过。你告知我,根本不会喝酒的你,为何要喝?借酒消愁吗?”
借酒消愁?
他喝酒,终究还是为了她。之间的喝酒,不过是心中一直的烦躁不安的情绪。一旦有这情绪,他便会会克制不住,想要压制心中的那一团火罢了。
并非是有意去喝之,她若不信只因,她还未真正的懂自己罢了。
“我若再不命人替你煎药……”
他想要再一次的离去时,恳切的目光一直期许着,极为轻声地一道:“今晚,可以不喝吗?”
她这番话,只因为他故作找了借口避之,她才会如此说,不然她又岂会不愿喝药。
“好,仅只有一次,我听你的不喝。”
听她这番话,他竟然有些不忍,莫名地便允诺了她这件事。
“方才所问,你还未告知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