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忆朝昔恨由生

握着她的双手,隐隐能感知到她的不安,轻声地宽慰道:“可有不便说与的地方?”

“这件事,可千万别告诉表哥。”

她思来想去,这件事唯有告知表嫂,才不会引起任何的动乱。

叶漪兰见颤抖的双手,缓缓伸向自己脸上的面纱,将其取下。看着那看似溃烂般的伤口,殷红的血迹早已将其覆盖。这等伤口,看似极为的狰狞。她的手亦是颤抖的伸手想要去触碰时,倒是于心不忍的放下。

“你这脸上的伤,还不容易有些起色,怎么越发严重了?倒是谁打伤的你?”

“表嫂,这件事……”

此事,是她一直以来难以启齿的事。她根本不愿面度自己容颜,反而更为的丑陋不堪。

“是崔淏,是不是?”

见她一直隐忍不语,这伤口并非是自己溃烂而成,分明便是人为。而她一直不语,想必所要袒护之人,一定是极为亲密之人,那唯有崔淏。

“我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就是有一晚,他喝醉了回来后,却莫名其妙地打了自己一掌,还说了些难听之言,我就当做这是他酒后发疯。可谁想,过一段日子他亦是买醉。脸上的伤,反而越加的严重。我隐忍着,直至今日我实在忍受不了,才来找表嫂。”

就连苏晓曼都不知,为何在一夜间变得如此可怕。原以为他喝酒,不过是为了借酒消愁,身上的怨气可偏偏打在自己的脸上。而那些难堪的话,无非是他嫌弃自己当初与那人之间的事。

自从他几番喝酒后,才得知,是他根本不愿将自己的容貌恢复,一旦恢复定有人垂怜。而他所得到的一切,都会变成虚幻。

那时她才知,原来自从表哥给他一切地位时,他便想一直拥有荣华富贵。可不管如何,他毕竟还是自己的丈夫。这张脸,他从未嫌弃过,自然要与其共度余生。

“这件事,你爹可知晓?”

“若是爹知晓,怕是表哥早已发怒了。”

这件事,她不敢告知。一旦告知,她又岂会如此安然的进入皇宫中。不过是他喝酒时,将怨气撒入自己的身上罢了。

“若是当初我不劝着皇上替你安排婚事,想必你不会受苦。”

叶漪兰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等事。而那个崔淏,简直是太过分了。

听闻后,其实她一直在懊悔当初的事,若一切都未曾发生,她定然过得很好。

“这件事,我从未怨过。只因,是我自己当初想要嫁给他罢了。”此事不怨他人,只怨自己罢了。毕竟,自己都婚事,她从来无怨无悔过。反手紧握着她的手,恳求道。“表嫂,我求你,让我留在沁兰殿,以医治伤口为由可好?”

“你确定,此事一定能瞒得住?”

在他的面前,何事都瞒不住。而自己倒是愿让她住入沁兰殿,可毕竟这不是长久之计。

“伤口恶化,表哥定会相信。”

她知晓表嫂顾虑的事,毕竟,表哥是皇上,自然何事瞒不住。,从进宫时,她便早已想好如何应对此事。

“你这伤口,还是赶紧让太医前来看看。”既然她有把握,又瞧着伤口若不及时医治,想必还会留下疤痕。立即吩咐道。“安德,快去请萧太医前来。”

“是,奴才这就去办。”

萧太医?

苏晓曼在心中暗自念叨了几句,他的医术想必定能让自己的伤口,恢复如初。

如今,她的不愿再回去。唯有这样,崔淏才能知晓,他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表哥所给,只要自己一入宫,他定然会进宫。这样,便有足够的理由,在沁兰殿中安心养伤。

她自知在利用表嫂,为其遮挡一切。可将此事告知,定然能明白自己的苦心。

渐渐睁开双眸的她,朦胧的一切,原以为一睁眼便可看到他,可今日反而不曾看到他的身影。

以往不论何时,他都会亲自看着自己醒来,可如今……

反而,心中倒是有一丝沉重的失落。可这份失落,却令她暗自忧虑苦涩一笑之。

可一看此处,他记得昨晚他们二人在浴池处所歇下,定然是他不知何时将自己抱入房内。

掀开帘子时,便彩凤欣然地跑过来:“娘娘可算是醒了。”

瞧她这般喜悦之意,不禁伸手在她额间轻点着,莞尔一笑道:“你这话是何意?”

何意?

娘娘如此聪慧之人,怎会今日如此糊涂。

扶着娘娘地身子走入镜前坐下,娓娓道来:“皇上见娘娘一直未醒,生怕得了风寒。又因朝中的事,便只好先行一步。若娘娘还未醒,奴婢便要请太医前来。不过见娘娘醒来,皇上大可不必担忧了。”

风寒?

他从昨晚到今早,一直都在惦记着自己的身子。若不是朝中的事,怕是他不会走。

听彩凤一说,心中倒是无比喜悦的暗自偷抿着笑意。

紧蹙着眉宇,袖口掩抿着嘴角,轻声咳嗽了几下。

拿起梳子轻柔地梳时,见娘娘咳嗽,双眸中不免担忧地看着镜中的娘娘,问道:“娘娘,这般轻咳。当真不需……”

“等会儿,表小姐要前来,你说呢?”

她知晓彩凤要说与何话,自然不必过于担忧。何况,只是轻微的咳嗽,想来并无大碍。

“是奴婢愚钝。”

她果然是愚钝,昨日表小姐刚捎信过来,自然免不了请太医前来。这一点,她怎能忘了。嘟囔着嘴,双眸渐渐沉思了些许,继续不解地道之。“话说,这表小姐已有些许日子未来了。”

些许日子?

叶漪兰倒是差点疏忽了,一与他长时间相处下来,倒是真将身旁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她昨日所有来信,今日会前来。倒正好可一问,究竟发生何事,令她不曾进宫。而他,亦无提起此事,不知可知晓实情。

望着镜中自己的容颜,不知为何她竟然变得沧桑了许多。对着镜子,嘴角缓缓地扬起着,唯有这般笑,才不会变得如此沧桑。

渐渐地将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漠然的长叹一气道:“彩凤,你说这男人能忍受多少年,女子的容颜?”

“容颜易老。奴婢根本不懂这些,自然是体会不了娘娘的心境。”

彩凤听得娘娘这番话,倒是云里雾里,不知所错。何况,看着镜中的娘娘,想必她所言的容颜,便指自己吧。

可自己一看,娘娘这副容颜依然是倾国倾城。任何男子见了都会心动,怎得今日倒是会如此忧虑。娘娘此时的年纪,风华正茂,如此不该道出那番话来。

心中无比坚信的一道之:“不过,依奴婢而言,皇上与这天底下的男子不一样。”

不一样?

慕容灏宸,确实不一样。与慕容灏隶比之,他们二人还相差甚远。一个有心机,一个却又,但这心机是如此将敌人一一落网罢了。若是当初遇见的是慕容灏宸,而非是他,或许此事的他们根本毫无任何的秘密所隐瞒着。

莞尔一笑地容颜,如一朵娇嫩的盛开的花蕊,开地极为美艳绝伦。

“你且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