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像这棋局一样,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如若错了一步,绝没有再来的机会。”
我捏了捏拳头,即便早已经想到会有今天,也还是觉得内心难受了一下。
“大人,若是今天我拦住了沈鲤,你能保证四哥能坐上天子之位吗?”
他手上的棋子咯噔落在一个格子上,晃了晃,他斜眼过来看我,“十三殿下,世间之事,谁能预测个完全。但你若是想要个保证,不妨告诉你,此时有八成把握。”
四哥道:“此事何必他去,换一个人吧。”
“殿下,现在还要妇人之仁吗?连自己家都能灭门,你指望他还能受谁掣肘。”他肃然推开棋盘,起身振袖,像是生气的样子。
我犹豫道:“大人可有证据?”
“哼,殿下查了他这么多年,还需要问我要证据吗?我不妨告诉你,杀沈家的江湖人与杀五公主的江湖人是同一批。这些事情幕后人是不是他,今天不妨亲自去问一下。反正彼此都是末路穷途,这些事情不妨摊开说去。”
我去了最近的一个周记糕点铺子,买了两盒千层酥饼,那卖糕饼的小伙计笑嘻嘻的看我,“客官许久不来了,咦,和你一起来的那位绿衣公子呢?”
我知道他说的是沈鲤,沈鲤常爱一身青衣,这伙计又常常青绿不分所以这么问。
我无限怅惘,想起这些年我们两人一起醉笑盛京街头,尝遍这些美食铺子,一起嬉笑怒骂的日子。
“客官,你的糕饼好了。”
小二将我的神思拉回来,我提起糕饼向沈府走去。
沈鲤这个人,不爱吃甜的,说是小时候糖吃多了牙疼。我从周记买了咸味的酥饼,又去小楼春提了两分凉菜,一坛竹叶青小酒。
一路走到沈府时,沈府已经甚是萧条。
沈老大人一个人坐在门槛上,头发花白了一半,看见我过去,长叹道:“大赵要落入妇人之手,是百姓们的劫难啊。”
我看他身后屋门大开,箱子帘笼散的四处都是,那些下人一个也没有,再看沈老大人一身破败,不穿官服。
陡然明白了,“大人这是辞官了吗?”
他一挥手,很是生气,“出了陛下和太子,他人休想让我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