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父皇也没有理过我。
母妃抱着我坐了一天又一天,我开始发烧,开始说胡话,背上血淋淋的伤口开始出脓水。
太医们都说,“娘娘,十三殿下怕是救不过来了,去求求陛下吧,好歹见上最后一面。”
我的母妃木然的回头,极其凄凉的一笑,“便是我儿今日命丧黄泉,与他又有什么相干。”
我最近仍觉得那是母妃在极度绝望时说出的话,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我的性命的确与父皇不相干。
我是在半夜醒过来的,小顺子眼睛哭的红肿,我想他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当着我一个小姑娘的面哭的这般难看,真是好没面子的事,便颤颤悠悠给他递了块帕子,“喏,你要实在伤心,就用这个吧,莫弄脏了我的衣裳被子。”
小顺子一脸哭笑不得,拿自己袖子随意一抹,“陛下,陛下醒了。”
父皇是在我晕倒的那个夜晚里醒过来的,不过据说看了一眼周围,就又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像往常一样按时醒了过来,太医们大喜过望,赶紧开方子抓药,大有要父皇马上药到病除的气势。
父皇却坚持要上朝,引得崔贵妃又是一阵凄凉的哭泣。
大约是在病中,脾气比以往更不好些,看了这些眼泪更为恼怒,直接让崔贵妃滚出去。
崔贵妃一阵呆愣,父皇自己撑着身体起来了,然后在崔福的搀扶下回了毓正殿。
我去毓正殿的时候,他正在看一封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