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个老爷爷,他的腿瘦弱的就只剩下一根骨头,可是却那么有力,那么坚韧。
我家里的爷爷,差不多也是这样一个花甲之年,可是生在这样一个战乱的年代,不知战场上有多少这样的老人,还要为了国家的生存安危,不顾一切的,冲向前去。
这里不是我该留下来的地方,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何等特殊,为了不给这无辜的老人添加任何的伤害,告别之后,就离开了。
我托着疲惫的身子,一步一步走在杂草丛生的荆棘里,风雨来的突然,一开始还是三三两两的乌云,可是一转眼,就已经是大雨倾盆了。
哪里可以承受这样的风雨交加,只能冒犯躲在一处不大的小庙里。
眼睛警惕的打量着四周,这庙宇已经荒废了许久了,除了老鼠的身影,在于其他。
也是,再这样一个乱世之中,有谁还在借助神灵的力量来保佑着自己的平安?一切都是虚晃罢了。
坐在干瘪的稻草垛上,歇一歇自己的身体,就在恍惚要睡着间,我看到一只血淋淋的手从门外进来。
“谁!”我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任何的厉鬼恶魔,一切不过是人心作祟罢了,果然没让我猜错,一个伤痕累累的男子进来了。
“打扰姑娘清修,实属无奈,外面大雨倾盆,还请姑娘发发善心,让我进去歇会儿,片刻就走。”男子的声音异常的冷。
这样的冷不像宇文直,也不像宇文邕那样,这样的冷就好像是入春前的最后一场雪,想要留下什么,却不得不离开。
我轻蹙眉头,看着惨白面孔的人,只觉得他是用最后一点力气在与我说话。
我低着头,摇头说:“你进来躲着便是,这也不是我的地方,也没有权利要求你的去留。更何况,你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发炎了,在这么淋下去,就怕是危险了。”
男子听了这话,吃力的进来,坐在一个角落里,看着自己触目惊心的伤口,冷漠的说:“无妨。”
不知为何,我对他的戒心丝毫没有,拿出怀里临走时老爷爷给的药末,皱着眉头走过去,靠近了他。
我被自己这个举动也吓了一大跳,何时这么草率了,可是看到他伤痕累累,却也是真的不忍心,说道:“这药是消炎止血的,虽不知能否治你的伤,可是消消炎也没有坏处,最起码可以多撑一会。”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我虽然看不清楚男子的面孔,可是很清楚,他并不是真的要质疑我。
在这个乱世年代,有这样的警惕也是正常,我也是太过于大意了,才让他生了这样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