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还是先走吧,我突然间要去开个大号,不用等我了!”突如其来的肚子疼,让我并没有等待他们的回复,直接转过身就往回医院的方向跑去。刚进入医院的大门,眼角似乎看到一个熟识的身形,可惜在那十万火急的关头,我眼里只有一个目标:洗手间。身后随即传来一把女声:“乔康,我想问你,喂!你去哪?……”
而当我从洗手间里面出来的时候,只惦记着左右张望,寻找那个刚才呼喊我的女生,不留神迎面碰上了一个人,额头上的疼痛刺激我们彼此“啊”的一声,我连忙说了数声对不起。可是,对方却没有怪责我的意思:“乔康,等你这么久了,终于出来啦?我喊你的时候还越喊越跑呢!”
这把能使我感到耳目一新的声音,也霎那制止我一个愚蠢的动作:放下了正在裤子上来回擦拭水滴的双手。我抬起头的瞬间,眼前站着出现的果然是罗依桦,她额头上多了个红色隆起的小肿包,奇怪的今天是不用上学的周六,罗依桦依然是穿着江一的校服,可是她穿校服的样子真的好好看,而她一双灵气的大眼睛正注视着我,透过罗依桦的双眼,我看到自己的嘴巴似乎还没有合上。
看到我的神色,罗依桦突然用手指着自己的前额上的头发说:“好看吗?我的这个发夹?”那是一个有只橙色米菲兔装饰的发夹,她配戴在头上再添多一分可爱。嘴里本来想说些好听的话赞美罗依桦,可是紧张的我出口却成:“嗯,你一直在外面等我?”同时,我指了指身后的洗手间。
“嗯,其实还有别的事啦!”她注意到我有些心神恍惚,微微地笑了一笑,犹如梨花绽开般迷人的小酒窝在她的脸上浮现出来,“其实我是来探望岳震的,可是……”方才看见她的小酒窝心情平复下来,可是听到她的原因,内心直接给一块石头,是一块巨型的滚石毫不留情地把内心辗压过去,连带我整个身体都往后腾了一步,脑里忽然想起来:对啊,那时在食堂里与震哥的相遇,她和震哥的说话就是不一般了,她那时还不承认,今天都过来探病,他们还不是……
“喂,喂,喂,你到底怎啦?”罗依桦还用手在我眼前扬了几下,“我刚才问你几遍岳震的病房在哪,怎么没反应了?”
“啊,不好意思,震哥的病房就在……算了,我陪你过去吧!”我心里不知道怎么一下子有了某种勇气说出了这番话,也许隐约觉得这次是最后一次能够和罗依桦好好相处的机会,毕竟震哥都准备出院了。
“好啊,我还担心你没有时间呢,因为我都不太敢单独面对岳震的妈妈。”罗依桦说完这番话的时候,迷人的小酒窝还泛着片片红色。与罗依桦一起并肩走往震哥病房的路上,我尝试过要为么么的那次误会,好好向她解释,可是想起震哥和她之间的关系,解释得再好又能改变什么?
来到震哥的病房,我们并没有看到他的妈妈,罗依桦便转过脸对我说了:“乔康,我想有些话和岳震说说,你给我们点空间?”好了,人家都这么说,我哪有不走开的道理?出门口前还挺识趣地把病房的门静静地掩上。透过门上的透光玻璃,看到震哥他俩可说得开心呢:罗依桦不仅和震哥一边交谈一边两个人笑得眼睛眯成线,她还主动削了一个苹果给震哥吃啊!看到这里我觉得真没有意思了,简直就是对自己无情的自虐,就往电梯口处走去打算直接离开好了。
经过楼梯口处时,一把中年女子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是震哥妈妈莉姨的声音:“嗯,我知道了,我给儿子说几句就过来你们局里一趟吧,还有就是……”不知道怎么的,说到这里停顿了好一段时间,本来我是靠在背对着楼梯口的墙上,这时循着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悄悄地探头出来张望,莉姨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我翻身回头看了看震哥病房的方向,难道说?难道莉姨走了另外一面的楼梯绕回病房?一想起罗依桦还在和岳震聊天的虐心画面,我的心里除了难受外还有放不下罗依桦。脑海里忽然闪出了一个歪念头:如果莉姨撞见震哥和罗依桦的画面,不就肯定像傻假的妈妈般要他们分开?那我就有机会啦?
一想到这里,心仿佛一下子踏实了,脚步也变得格外轻松,电梯也不乘了直接走路来到公交车站。现在是冬季了,天色变黑得特别快,我站在车站候车棚里看着阔叶榕树的树枝,被街灯照射在马路上影子,不时还让北风呼啸地摇晃着,身体还是觉得暖和的。我回头看着中心医院的方向,街灯下我留意到罗依桦正往车站这边走过来,走得越近我看得越发清楚:她明显是在哆嗦,长袖运动校服的拉链拉到脖子,双手也插到衣服袋里去了。
“罗依桦,你够暖吧?”我首先和她打了招呼。
“还好啦,呵呵。刚才你去哪了?出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你,还找了你一会!”罗依桦说着这话时,把自己的口躲在拉起拉链的衣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