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下一件吧。”薛晨笑了一声。
当打开第四个黑色皮箱,端出来了里面的物件,王东呼吸都变的急促起来:“青花瓷!”
薛晨扫了一眼,的确是一件青花瓷,是文房用品中的笔洗,不大,只有一个巴掌高,画着一些精美的图案。
王东小心的捧在双手里,眼睛锃亮的看了又看,等琢磨透了,这才开口:“肯定是真的,嗯,看底款,是清康熙的民窑,上面绘的三位老者于松树下,观看两只飞翔的白鹤,诶,真是漂亮啊……”
两个人一个说,一个记录。
偶尔王东说错了,讲的有瑕疵的时候,薛晨帮着指正一下,就算不依靠玉瞳的能力,他的眼力也要比王东高出一大截,倒不是说王东差,王东虽然平时人惫懒了一些,但对古玩鉴定这方面还是很认真的,水平就和现在在阳安分店任职的黄品清相当吧,已经算是及格了。
花费了三个小时的时间,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也才完成了其中的十六件的鉴定和记录,差不多是四分之一的数量。
王东也说的口干舌燥,一个人就喝了两壶茶。
“唉,不行了,不行了,我已经看得眼睛都花了。”王东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喘着粗气,“没想到做鉴定还真是一个累人的活啊,以前看一个两个,感觉没什么,可一口气鉴定十几个,感觉脑袋都糊涂了。”
薛晨也放下了手里的本子和笔,拿起了一旁桌子上放着的一个拳头大的白玉麒麟,眉梢挑了一下,他没开箱鉴定之前,他就断定其中肯定会有赝品假货,一语成谶,在鉴定过的十六件里,果然出现了一个有问题的,也就是他手中的这一个人白玉麒麟像。
乍看这尊白玉雕件颜色很白,玉质像是不错,可是拿在手里一搓,就能感觉到问题了,手感有问题,少了几分白玉应该有的滑润,却多了一些滞手的感觉,如果用放大镜看就能清楚的看到不易看见的问题了。
这是一件b货的俄料和田玉,这块和田玉本身的玉质应该很一般,价值不高,不会超过三千块,但是被用酸液清洗过,洗掉了表面的许多杂质,使得白玉看起来白的无暇。
但这样做会使得玉质的表面变的坑洼不平,只能用胶质物进行填充抹平,这也是手感很差,不那么光润的原因了。
a货和b货的就好比是两个同样年轻貌美的女郎,一个是纯天然的,另一个是在手术台上经过了九九八十一刀的手术做出来的,两者看似差不多,但差距还是很大的,价值上也也是天差地别。
王东也从地上爬了起来,走过来将记录的小本子拿在了手里,看着上面的一组组估价,在心里估算了起来……。
{}无弹窗一群小老板们看也看过了,也弄清楚了这批货究竟是什么,来自哪里,虽然都还一肚子的疑问和话想说,但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也看出薛晨和王东似乎要处理这几十件古玩,不方便继续留在这里,就纷纷告辞,一同走出了卓越古玩店。
走出古玩店没几步,几个人却都仿佛像是心有灵犀一样,不约而同的站在了原地,互相看了一眼,见到对方的脸上和自己一样,写满了惊叹和琢磨。
福源茶庄赵田咂了下嘴巴:“真是没想到,这个薛晨真是越来越有能耐了,我都有点不敢相信他说的话,竟然从那位沙迦的王子手里赢来的那么多宝贝,你们说,他说的应该是真话吧?”
“我看不像是假的,嘿,王东这小子真是命好啊,竟然有这么一位好哥们,想要不发达都难啊。”五金店老板刘峰摇了摇头,似乎是在羡慕王东的好运气。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对刚才所见所听发表着感叹,而各自的内心也都不由得生出了一个大致上相同的念头,这个薛晨真是越来越了不得了,竟然隐隐有中需要仰视的感觉了,以后有机会得多走动走动。
而卓越店内,送走了一帮同街的老邻居后,薛晨和王东两个人也忙碌了起来,那就是将所有的古玩进行鉴定,登记,编号。
“东子,正好,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锻炼锻炼你的眼力,我来写,你来鉴定。”薛晨从抽屉里找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笔来,坐在了椅子上,对王东说了一句。
王东挠了挠头,有些发虚的说道:“怎么搞?”
“简单,打开一个箱子,鉴定一下具体的年代,是什么物件,还有大概的市场价格,我好记录下来,总不能一直乱糟糟的堆放在这里,分门别类后方便规整。”薛晨笑着说道。
“那我试试?不过如果我看走眼了,你可别笑话我啊。”王东嘀咕了一句,怎么搞的像是上学时候被老师考问题呢,弄的他还有点紧张了呢。
等走上前,他眼睛一转,有了注意,随手打开了面前的一个黑色的皮箱,拿出来的物件不是别的,正是刚才薛晨拿出来看过的那一个扁壶,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这个嘛,是清代嘉庆磁州窑绘荷花白釉扁壶一件,无明显瑕疵,品相完整,样式精美,真品无疑,市场价……一百一十万吧。”
坐在一边的薛晨也拿着笔,刷刷的在本质上记录下来:编号001,清代嘉庆磁州窑绘荷花白釉扁壶,市场价一百一十万。记录完了后又扔给王东一支笔。
“看到箱子一角上有空白的标签吗?在上面写上编号,从这一件开始。”
“诶,没问题。”王东认真的在箱子一角的空白标签上面规整的写下了编号。
“继续。”薛晨催了一句。
刚才那一件已经看到过了,心里有数,可接下来的可就都是新东西了,王东将装着扁壶的箱子挪到了一旁,掀开了垫在下面的另一个箱子,从里面取出一物,一件棕红色的木雕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