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的船员“背叛”了自己,去相信那个东方小子,卡特奎恩感觉自己的老脸都被剥了下来,火辣辣的,让他难以接受!
“很好,你们都信任他是吧?那好,我现在再给你们最后一次选择机会,对于举手的人,如果他真的能自行找到黑狼号沉船,那么你的奖金翻倍,如果他找不到,你们这一次出海的所有福利补贴一律扣除,这是你们犯蠢的代价!”
一听卡特奎恩提出的两个决策,一些举手的船员眼中有了那么一丝犹豫,奖金翻倍固然好,但是如果真的出现了万一,那么这趟出海的补贴可就全都没了,虽然比发现沉船的奖金少很多,但也有一万多美元……
而在上一次出海打捞作业时,当时只有少部分人亲眼看到了这个东方小子指出沉船位置,更多的都是从其他船员的口中听说的,那是所有人都处于兴奋当中,没有去细想。现在冷静下来一思考,的确有点耐人琢磨,所谓的有海神血脉听起来更像是无稽之谈。
慢慢的,在沉默的气氛中,有一些举起的手臂犹豫着放下了,最后只剩下约莫一半手臂还在坚定不移的高举着。
看到落下去的手臂,卡特奎恩感觉自己找回了一些颜面,最后,目光深沉的将那些依旧举着胳膊的船员扫了一眼:“很好,汉斯、佐伊、科莱特、奥尼……希望你们不要为今天的选择而后悔!”
剩下的几个举着胳膊的船员,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副总裁念叨了一遍,神情都有点变化,看起来很紧张,很纠结。
而此刻,依旧坐在餐桌旁的薛晨突然出声,将刚刚被念了一遍的名字重复了一遍:“汉斯、佐伊、科莱特、奥尼……很感谢你们相信我,而我薛晨,也从来不会让信任我的人失望!”
嗓音不重,可是所饱含的强大自信却喷薄而出,让几个举手的船员心中的一丝惶然都一扫而光,眼中燃起了热血和希望。
卡特奎恩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薛晨,大步流星的朝餐厅外走去。
……
大致的沉船地点位于太平洋深处,需要航行将近一个星期才能抵达,奥德号在夏威夷的港口停了小半天后就日夜飘荡在茫茫的大海上。
薛晨早就预料到海上的生活会很无聊,所以特意带了一些书,用来消遣时间,偶尔也有一些船员找他玩扑克,但只玩过一次就不玩了,那些船员都是玩牌的老油子,要是依靠真本事玩,他根本不是对手,如果用能力的话,又太没趣。
他住的是一个单人的房间,条件还比较好,很软的大床,还有独立的卫生间和洗浴室,透过窗户就能看到碧蓝的大海。
就在他靠着床头啃着一颗鸭梨,看着一本关于五代十国杂谈的小说时,门被敲响了,等他放下果核说了一声进,阿曼达推开了门,手里端着一个果盘,巧笑嫣然的站在门口看着他。
{}无弹窗也许是因为担任埃卡集团的副总裁,现在更是这艘奥德号打捞船的最高负责人管理者,就算是集团继承人安德鲁也要对他保持尊敬,也就无需顾忌什么,所以这位卡特先生说的很大声,几乎整个餐厅里就餐的船员都听到了,都放缓了手里的刀叉,纷纷扭头看过来。
薛晨站在那里,只是看了一眼这位卡特先生,也没有表露出什么来,更不想和这个人多说什么,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其实,他完全可以立刻表明不参与打捞的,可是他当然不会这样做,那是退缩示弱的行为,也会让相信他的人感到失望,凭什么你呀的不相信我,我就要放弃?恰恰相反!你说我找不到,我偏偏还就要把它找出来!
卡特奎恩看到薛晨一句话都没说就坐在了一旁的餐桌上,完全没有生气或者是和他争辩的意思,这让他心里更加的窝火不爽,重重的冷哼一声。
他曾听过下属的汇报,关于上一次奥德号打捞绿洲号航程发生的一些比较重要的事项,汇报中就屡次出现一个陌生的名字:薛晨。
在汇报中,这个名字被大加的称赞甚至是感激,一言指出绿洲号沉没的地点?一个人射爆了五艘海盗快艇?他看到了后很想笑,如果说后者还有那么一点可信程度,那么前者完全就是荒谬!
对于沉船打捞这个行业,他已经接触管理有二十年的经验了,还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可笑而又荒诞的事情,不依靠水下雷达作业搜寻,只依靠一个人站在船上就能找到?滑稽!
如果真的那么容易搜寻到海底的宝藏,海底的沉船早就被打捞干净了!
这一次的打捞项目上了日程,他仔细的考虑过,调研过,认为凭借着埃卡集团现有的水下搜寻力量,至少需要两年时间才能有结果,花费的资金应该在两千万到三千万美金,当然,一旦找到了那艘海底的沉船,将会得到丰厚的汇报。
而根据大数据的汇总和多年的经验,找到这艘海盗船的几率不会高于百分之三十,这是一个收获大,但风险也大的项目,作为管理者要认真的考虑。
就在他考虑是否彻底进行这个打捞项目时,打捞业务的负责人阿德莱德和安德鲁找到了他,都一致提议项目立刻推进,因为可以去找薛晨合作。
两个人信誓旦旦的说,完全不需要两年时间的搜寻,可以立刻出海,只要依靠那个年轻人就一定能找到。
他感觉这两个人一定是疯了!
所以他一口就否决了,但可恶的是,董事长竟然点头了。
他心中怎么能不生气,如果按部就班,虽然花费大量资金,同样很大几率失败,可至少还有机会找到沉船,现在只有一个大致的位置就冒失的出海,成功的几率是零,而一趟行程下来,耗费的资金也有几百万的!完全是在向大海里扔钱!
见了面,他又怎么会笑脸相迎,心中早已经厌恶到了极点,深深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权威性被挑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