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沁无奈:“什么二打一,我是在拉架呢!”
她们费了大功夫,总算将两人分开。
两人喘着粗气,双眼发红地瞪着对方,衣服上全是鞋印和灰尘,发髻凌乱,脸上遍布巴掌印和掐痕。
而不知何时,八角亭外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丫鬟和奴仆。
二人自觉失态,正想着赶紧回去处理一下,人群忽然让开一条路,君天澜身边的侍卫统领夜凛走了进来,“主子吩咐,二位小姐府中斗殴,违反府规,罚今晚不许吃饭。”
沈妙言:“……”
慕容嫣:“……”
她们怎么不知道,国师府还有府规这玩意儿?
入夜之后,沈妙言坐在小床上,摸了摸瘪瘪的肚子,突然好想念添香做的汤。
她跳下床,掀开一角布帘,见君天澜坐在那把大椅上,手持书卷,背影挺拔孤傲。
目光落在他手边的桌案上,上面摆着一盘粉白的芙蓉糕,糕面撒着些碎核桃、芝麻、瓜子,看起来香喷喷的。
摸了摸肚子,舔了舔嘴唇,她弓着腰,蹑手蹑脚地朝芙蓉糕走去。
君天澜眸光微动,在沈妙言的刚摸到一块糕时,淡淡出声:“过来。”
沈妙言如惊弓之鸟,恋恋不舍地把芙蓉糕放回盘子里,蹭到他跟前,随口道:“国师,我正要来给你捏肩捶背呢。”
接连几日都是阴雨天,好不容易挨到艳阳日,府里的丫鬟们都活跃起来。
沈妙言坐在花园八角凉亭里,石桌上堆放着笔墨纸砚,几张写废的纸被揉做团扔在了地上。
她趴在一堆宣纸上,扳着手指头算日子,再过四天,沈府就该被拍卖出去了,君天澜那个德行,大约是不会借她银子把沈府买回来。
她双手托腮,小脸纠结。
她想了会儿,又拿起那支白玉狼毫,蘸饱墨水,取了张纸,一笔一划写起字来。
君天澜昨晚给她留了功课,要她抄二十首《诗经》里的诗,现在都下午了,她才抄好三首。
旁边研墨的添香见她苦着小脸抄诗的模样,扑哧一笑,“小姐,厨房的补汤该熬好了,奴婢去端来给你喝!”
说罢,风一般跑出八角亭。
想起添香的补汤,沈妙言的脸又拧巴起来。
这几日,她顿顿都得喝那些补汤,她觉得,自己没怎么长高,倒是先胖了一圈。
正拧巴间,不远处传来声音:
“小姐,您看那些海棠,开得真好。”
她偏头看去,阿沁陪着慕容嫣,朝这边而来。
慕容嫣望了眼牡丹花丛,小脸上带着一抹不以为意,颇为挑剔地说道:“这有什么好看的!去年天澜哥哥带我去晋宁王府,那里的牡丹开得才叫好。说到底,还是咱们府里的花匠没本事。”
阿沁闻见晋宁王府,唇角不觉噙起一抹笑,“小姐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