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叹气,雾色从她的嘴边缭绕开来,散入空气里,又迅速消失了个干净。
琉璃的瓦被雪覆盖着,屋檐挂着一个个的冰柱子,柱子上折射着宫里宫灯朦胧的倒影,连带着她的也浓缩起来,缩成了一道剪影。
她搓了搓手,整个人格外的安静,似开在雪地里的一株白梅花,几乎要与雪融成一处。
她不由想起了一首诗,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前作飞花。
飞花似雪,这样的美景,加上她平静的心态,一切安静得水到渠成。
冷冽的风吹得她的脸冰冷冰冷,取了膳食过来的绿梅瞧见这惠妃在雪地里发呆,忙取了披风跑了过去。
“娘娘!如今天寒地冻的,你怎么穿着一件单衣就出来了。”
惠妃瞧着那冰柱子,温声道:“绿梅,你看那冰柱子,倒映着咱们宫里的灯,是不是很好看?”
绿梅替惠妃搓着手,扫了一眼无奈道:“好看是好看,可就是冷了些,您快进屋去吧,可千万别冻着了,咱们宫里如今也没多几个人伺候的,奴婢这才走了一会儿,您这就么折腾自个,可让奴婢日后一步都不敢离开。”
惠妃收了手,转身进了屋,她朝绿梅淡道:“本宫只是突然记起,心经里头的那一句诸法皆空,想来那冰柱便是这样,太阳一到,自然就消失了,好像不曾来过。可左右还是来了一趟的。”
绿梅哭笑不得的替惠妃端了洗手的水过来:“娘娘,您在嘀咕什么呢?莫不是这佛经什么的念得多了?”
这惠妃若不是在宫里,有这样的精神面,原也是一桩高兴的事情。
可是如今她这是在宫里,这宫里一个个的,是个什么状态?那是极凶残的,一个不慎,弄不好就被弄死了,或许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惠妃端了碗,用膳。
那头正领了人受了罚的青争慢悠悠的回了宫,结果她站在上了锁的宫门口一脸忧郁,什么个情况?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