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华犹豫了片刻,朝夜微言道:“皇上,臣清晨突然有一念头,不知当不当讲,也许是臣一时想多了,但也立即进宫,向皇上禀告。”
夜微言搁了笔,瞧着他,有些烦燥:“有事但说无妨。”
方子华这才道:“皇上,臣今日打郡主府的门口路过,见了姜大人,原是想打个招呼,却见姜大人下了马车进了郡主府,这个时候去郡主府,不知姜大人与镇国公是否因七离有私谈,皇上是否知晓?”
严弘文听了这话便来气:“方大人这话何意?你是在说梁霄与姜必武对七离私谈,不禀告皇上?”
方子华理直气壮:“臣只是好奇,那一日镇国公封礼,二人似是撕破了脸,而此时姜大人再去郡主府,有些……怪啊!”
严弘文气急败坏,“你当镇国公是个什么人了?那姜大人的侧妻与儿子不是在郡主府吗?许是去见她们二人,你莫要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
方子华理了理衣袍,站直了身子,瞧着严弘文笑道:“驸马爷此言差矣,这姜大人又不是没有妻女,哪里会去在意一个郡主府的丫鬟?”
严弘文一拂衣袖,沉声道:“方大人!镇国公的性子我还是知道的,你莫要因姜必武去郡主府便妄自揣测,未免有伤方大人的身份。”
方子华慢条斯理的上前两步,瞧着严弘文,笑道:“驸马爷何故这般激动?”
严弘文凝着他,默了一会儿,沉下气来,这才道:“比起我,似乎方大人也过于冷静了吧?莫不是一开始便想好了如何说假话?所以才能这般脸不红气不喘的?”
“驸马爷慎言,这姜必武去郡主府,原就是铁打的事实,至于到底是去见那母子,还是去见镇国公,在本官看来,并无区别。”方子华很是淡然,那叙事的本事当真是一等一的好。
夜微言其实知道,他早就收到了密报,得知梁霄一家子都出了城了,所以此番这姜必武去这郡主府,就必然是为了那母子了。
“行了,孰是孰非朕心里有数,都不必再争议了,更何况七离事重,姜必武能主动去求梁霄给予指点,朕心甚慰。”
夜微言的态度,倒让方子华心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