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的眼神空洞无神,由着太医摆弄,就像个假人。
福海担心地来回踱步,时不时探头瞧一瞧,一颗心悬着不敢放。
过了好一会儿,福海见太医不说话,才按捺不住多了句嘴,“太医,娘娘她怎么样了?”
太医轻轻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一旁。
“娘娘这病说大也不大,但说小也绝对不小。”太医说道。
福海一头雾水,“啊?”
“这么说吧,”太医道来,“娘娘这次是急火攻心,导致吐血虚弱,原本就需要调理的身体更加虚弱。”
福海点头如捣蒜,想起宸妃听说德妃和贵妃走得近的消息,她整个人都气坏了,不然也不会连连吐血。
但这些福海都没和太医多说。
“那太医您说,接下来娘娘该怎么办?”福海担忧道。
太医琢磨片刻,“还是那句老话,静心修养。别无他法。”
福海面露难色,但也只能应下,“奴才知道了。”
“老夫说的话你就转达给娘娘,若是想要多坚持些日子,须得按时服药,绝不可掉以轻心。”太医话说得直白,几乎要耳提面命。
福海连连点头,“太医放心,奴才知道,奴才一定告诉娘娘。”
“今日的汤药可吃了?”太医又问。
福海一愣,说不出话来。
太医叹气,“吩咐人再熬。”
“您放心,已经在火上了,很快就会好。”
“娘娘的身体,她自己也要重视才行。不然迟早老夫也会无能为力。”
“是,奴才记下了。”
太医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
福海把人送走又回去看宸妃,“娘娘,太医的话您都听到了?”
德妃侍寝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病卧在床的宸妃耳中。
“皇上去了德妃宫里……”宸妃喃喃自语,脸色蜡黄,嘴唇毫无血色,一脸病态地重复着,“皇上不是已经许久没有侍寝了么……”
“回娘娘,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外面传得沸沸扬扬,有鼻子有眼,都说皇上昨夜的确宿在了德妃的宫内。”太监福海回道。
宸妃嫉妒地双眼都是红血丝,让人不敢直视。
“娘娘,您该喝药了。”福海小心翼翼地把浑浊的药汤端来。
宸妃连看都不看,嗓子沙哑地质问:“德妃人呢?”
福海端着药碗的手一僵,不知该怎么回答。
宸妃咄咄逼人,“她昨日不是还来看望本宫吗?难道是做给皇上看的不成?!”
“这……奴才也……”福海吓得抖如筛糠。
“快说!她人在哪儿!”宸妃怒气冲头,喊完之后就是剧烈的咳嗽。
福海不敢再隐瞒,“德妃娘娘一早就去了云妃娘娘宫中!”
宸妃骇然,目眦欲裂,身体僵直,呼吸越发急促。
“娘娘您快把药喝了!这可耽搁不得啊!”福海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把药碗往宸妃面前送。
宸妃手一挥,在福海的惊呼声中,药碗被掀飞打翻。
乌黑的药汁甩得到处都是,瓷碗落地当即碎成多片,发出刺耳的声响。
福海的手也被汤药烫了个正着,他尖叫着弹开,急忙给手吹气,一阵阵钻心的疼。
“娘娘,奴才该死,奴才这就让人再煮一碗送来!”福海苦不堪言,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看着手上烫出的水泡心里大叫倒霉。
宸妃脑中嗡嗡作响,福海说了什么她都没听进去。她只要一想到德妃与楚云秀越走越近,就无法控制心头的那股火。
福海心跳如擂鼓,不知该做什么。
宸妃胸口剧烈起伏,双肩颤抖。突然她喉头一阵腥甜冲出。
“噗!”宸妃吐出一大口血。
“啊——”福海吓得大叫一声,手忙脚乱的取来布子给宸妃擦血,“娘娘!您别吓唬奴才啊!叫太医!快叫太医!”
宸妃吐了血,脸色更是灰败的不成样子,全身虚弱无力,连手指都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