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也有点好奇这种话居然是从花氏的嘴里说出。
花氏平素都只关心自己那一方小小的地界儿,爱管闲事却极少说有价值的话。
加上梁鸿时常不在家中,花氏一个人带着子睿和小梅兰两个,终日的生活都是围绕孩子转。
花氏不以为然,好像也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视线,语气带着一丝不屑道:“我比红杏也强不到哪去,也就是我不计较这些。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家老爷这些年大大咧咧地习惯了,家里连点剩余都没有。不然我也不至于过的这么紧紧巴巴。”
要是换作以往,徐若瑾听到可能会皱眉,但这一次她脸上却露出几分不忍。
原因不是别的,徐若瑾想到了梁鸿。
花氏说的一点没错,梁鸿比不上梁霄细心,将绝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战场上,对自己的小家却鲜少关心。
徐若瑾能做的不多,自然只能对花氏更好一些,这样或许可以让花氏把心放到肚子里。
本来还算热络的气氛,因为花氏带回来的消息一切都被打乱。
徐若瑾也无甚心情把这场聚会进行下去。她的心里多有担心和不安。
熙云公主和蒋明霜也感同身受,嘴上自然少不了要安慰一番。
“你也不要多想,红杏是个性子刚强的人,她有时候是拗了些,但至少也是个知道保护自己的。”熙云公主道。
蒋明霜也跟着点头,“公主说的不错。况且为今之计,更是急不得。”
徐若瑾微微叹了口气,未等说话,门外就传来通禀声。
“郡主,严大人到了。”银花走到徐若瑾身后侧说道。
徐若瑾略一点头。熙云公主和蒋明霜听到银花的话略有几分惊讶。
二人对视一眼,显然都没有料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严弘文定是来接她们回府的。
虽然很是不舍,熙云公主和蒋明霜也只好起身准备告辞。
不一会儿,严弘文也走了进来。
花氏说完该说的,也跟着感慨几声,“红杏的命真是不好。本来以为嫁了个如意郎君,谁知家里还有那么一位。这才成亲多久?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
“红杏向来是个泼辣的主,被这么对待都不还口,也是忍耐地狠了。”熙云公主说着无奈地叹息一声。
蒋明霜从中林县时就是看着红杏跟在徐若瑾身边。
徐若瑾向来是个护短的人,这次红杏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徐若瑾未必会坐视不理。
不只是她们,就连在一旁听着的春草都是满脸惊诧。
春草从听到花氏的话就惊讶地合不拢嘴,她心内五味杂陈,她与红杏早已情同姐妹,多年的情谊叫她无法听听就算了。
比起旁人,春草的焦急是直接写在脸上的。
春草越想越急,恨不得立刻去姜家找红杏来问个清楚。
当徐若瑾那句“早已料到”的话说出口,春草哑口无言,她除了埋怨红杏当初的冲动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院内陷入短暂的平静。徐若瑾迟迟没有说什么。
最后还是春草沉不住气,看向花氏:“二奶奶,您说的都是真的么?”
“这种事我有什么好瞎说的?再说就在大街上,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看到。”花氏插着胳膊说道。
春草也知道花氏没有必要拿这种事开玩笑,她的脸色也越发难看。
斟酌许久,春草终究还是放心不下,面露难色,转身面相向徐若瑾,“郡主……”
“红杏姐过得这么不好,奴婢听了心里很不好受。”春草眼眶微微发红说道。
花氏也跟着点头,“谁说不是呢?红杏在这里何曾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徐若瑾没有立刻开口。
花氏接着感慨道:“我看还是趁早把红杏接回来吧。”
春草在一旁不停点头,她从来没有这么同意过花氏的话。这一次却坚定地和花氏站在同一边。
徐若瑾看看春草,又看了看花氏。
比起花氏和春草,徐若瑾的担忧和心疼一点也不少。即便是早已预料到红杏如今的惨景,她的心情仍是复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