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梁霄不能弃暗投明,那就怪不得本王了。”夜微澜语气似是十分可惜。
但是这番话听到左相耳朵里,却格外赞同。
这真是天衣无缝的妙计,除非梁霄要背负骂名,不然一定会掉入夜微澜准备的陷阱中。
想到梁霄这个大麻烦能被解决,左相心中自然无比痛快。
除去梁霄,左相甚至想不到还有什么能够阻碍夜微澜的夺权大计。
“王爷您准备何时动手?”左相已经迫不及待。
夜微澜却是出人意料的平静,“不急。”
左相蹙眉,不解地看向夜微澜。
说要加快的是夜微澜,怎么这会儿又说“不急”了?
夜微澜的心思,左相始终猜不透。
“等王妃的消息传到宫里。”夜微澜只说了这一句。
眼看外面天色越来越暗,伊莲不用掀开车帘就知道此时已是半夜。
她不记得自己在马车山颠簸了多久,只记得刚到佳鼎楼的时候太阳才刚下山。
一晃,居然过去了这么久。
马车突然停下,伊莲吓了一跳,下意识握紧双拳呈紧张的自我保护姿势,陆凌枫第一个从车上跳下。
伊莲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跟着一起下去。
“再不下车的话,见不到徐若瑾和梁霄,就怪不得我了。”
陆凌枫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伊莲的肩膀不自觉一抖,理智战胜了恐惧,她深吸一口气走下马车。
双脚重新站在地上的感觉让伊莲的心放在了肚子里,她紧接着就注意到自己此时正身处京郊山上。
面前是一座宁静的别院,看起来与世无争,自然地能让人安心。
伊莲眼神疑惑,陆凌枫已经快步走到别院敲开门。
别院门打开,走出一个管家模样的人。
出乎伊莲的意料,那人看到门外是陆凌枫显然十分惊喜,态度更加恭敬。
左相料定有大事发生,而且十分紧急。
他与夜微澜以往很少在官驿内碰头,因为夜微澜是一个十分小心谨慎的人,他始终不愿让左相出现在官驿内。
二人寻常都是在寺庙祭拜时才碰面。
所以这一次左相也觉得事情不简单,一路上都难免有几分紧张。
“山雨欲来”之感也越发强烈。
左相算了算日子,似乎离办那件大事的时间不多了。
轻轻叩开门,左相踏进了夜微澜的书房。
夜微澜显然已经等候多时,见人来了,就让人坐下。
“不知王爷急着叫臣来是有何事?”左相没有耽误时间直奔主题道。
夜微澜也不卖关子,直说道:“王妃死了。”
左相一听吃惊不已,嘴巴都合不上。
他就算是猜破天去,也绝对想不到是梁芳茹出了事。
“这……”左相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点什么好。想劝夜微澜节哀,但夜微澜看起来并不怎么悲伤。
而且左相不知道梁芳茹去世背后的真正原因。
“王爷节哀。”
左相终于还是说了一句试探夜微澜的反应。
夜微澜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不必多在意,本王找你来是有更重要的事。”
左相听了这话之后就彻底明白了,梁芳茹的死并不是“重要的事”。
话是这么说,但左相心里难免有些唏嘘。
说到底,皇室的感情也就是这么回事,没有利益关系的扶持,也难以坚持下去。
左相对梁芳茹了解不多,但却很清楚她和梁霄的关系。
“但梁霄那边……”左相难免有些担忧。
现在是多事之秋,更何况梁霄还不知踪迹,加上云贵人母子的传言,左相的担心也是难免的。
一旦梁霄知道梁芳茹已死的消息,谁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但夜微澜却是不以为意,“知道又如何?王妃的身体状况一向不好。他可以不信本王,难不成连太医的话都不信?”
左相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