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严弘文的脑中突然浮现了徐若瑾的影子……
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他真是苦涩连连。
无论在何人面前,严弘文都能侃侃奇谈,可遇上徐若瑾,似乎说不了几句话总会被怼的哑口无言。
或许这就是心虚吧……严弘文转念一想,这也是喜爱。
对徐若瑾,他是发自内心的喜欢看到她的笑……
此时的徐若瑾可没空闲理睬宫内发生了何事。
对云贵人,她格外上心。
“人怎么样?”
徐若瑾拦住刚从云贵人房里出来的沐阮,急急地问道。
沐阮看徐若瑾一脸担忧忙安抚道:“虽然身子骨虚弱,但好歹也是捡回一条命,没有大碍了。”
徐若瑾却没有完全放心,“接下来这一个月还不能掉以轻心。”
沐阮点头,“这一个月是关键,要好生伺候着,不能着凉,更不能见风。”
说着,沐阮又缓和了一下语气,“这些都是你经历过的,也不用我多说。”
徐若瑾下巴一点,“她的身体太弱。”
“你当时也没强多少啊!”沐阮直接揭穿,徐若瑾白眼翻上了天。
“就要辛苦你和红杏还有黄芪了。”沐阮立即转移话题,他已经累得只想躺下就睡,不想再招惹徐若瑾,被唠唠叨叨。
徐若瑾也知道是这么个道理,就点头应下来,“我想暂时留在这里,等云贵人出了月子再说。”
她没有把话说死,毕竟一个月之后能不能把云贵人带回郡主府,这还是个未知数。
即便夜微言当众有了许诺,可徐若瑾看穿了他,他的心中定有摇摆,外加十三王爷的怂恿,谁知他会不会临时改变主意?
沐阮明白徐若瑾的意思,也觉得这么做对云贵人才是最好。
屋内传出声音,徐若瑾和沐阮对视一眼,就默契地走进屋内。
是云贵人醒了。
“好,朕知道了。”
夜微言一句话结束了这个话题。
“那朕再问你,西北赈灾进行到何种程度了?”
不等严弘文歇一歇,夜微言突然开口提到了“西北”。
严弘文面上一惊,垂着头微微睁大眼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没有任何预兆,皇上怎么突然想起西北来了?
夜微言却好像没有察觉到严弘文的神情,继续说道:“受灾的百姓是否有好好安顿?”
皇上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严弘文无法保持沉默,忙道:“回皇上的话,西北赈灾进展缓慢,老百姓的生活苦不堪言!”
这已经是老生常谈,自从严弘文从西北回来,他就不断再和皇上说西北老百姓的惨状。
但夜微言对此兴致缺缺,显然西北老百姓的生死与攻占七离相比,算不上什么。
渐渐的,严弘文也麻木了,不再当着皇上的面提起西北之事。
即便严弘文对西北老百姓的生活忧心忡忡,仅靠他一个人却也无能为力。
可是严弘文没想到,皇上居然会突然问起,这是出现了转机吗?
严弘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仍旧不敢对皇上抱太大期望。没准这只是皇上的无心之言。
夜微言的神情随着严弘文的话变得严峻起来,“西北的确是该好好整顿一番了。”
严弘文顿时感觉更加莫名其妙。
“先帝把西北交给涪陵王,却没想到他们父子让西北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夜微言痛心道:“如今外患尚未解决,内忧又来。”
严弘文蹙眉,紧紧的闭上了嘴。
夜微言又叹了口气道:“西北百姓过得好不好,也时刻牵动着朕的心。”
幸亏严弘文低垂着头,不然他面上惊诧的表情就会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原来突然关心起西北,是因为涪陵王夜微澜。
西北百姓的生死,或许比不上涪陵王的点点威胁……
严弘文豁然心中冰冷,如若在两年之前,他反而会觉得夜微言这般做毫无过错,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