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还有件事你去告诉澶州王,如今他身边的势力反扑是不可能的了,只能一点点的被削弱掉。等被削弱得差不多的时候,我那位皇兄会很不客气地杀他满门的,包括你这个前世子妃在内!”
澶州王曾想废掉当今皇上自己当皇帝,这是满朝文武都知道的事情。如今遭受重创实力大减,就算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能还有几轮反扑之力,可是大势已经不再他那边。
这是真正的明白人都懂的事情,皇权日趋成长,澶州王的势力开始分崩离散,此消彼长之下夜微言一旦稳固了权力必然会澶州王府算账的。自古欲谋朝篡位而没能成功者,满门抄斩全家凌迟这几乎是必然的。
昔日有什么威武霸气已经成为过去,澶州王府目前还在撑着,也不过是强自让这一天来得晚一些罢了。
楚嫣儿并不是个笨人,之前她没想这些,皆因怨恨太深扭曲了心智与性格。太多时候一心只想着杀徐若瑾,只想着对付梁霄,却忽视了更多。
如今大势已定,纵然楚嫣儿还有诸般机巧应变,却已经很难挽回实力上的悬殊。
澶州王府清算之日,能给她个白绫子赏全尸都是客气的。
也是非得有夜微澜这样的人物,用这样的手段,楚嫣儿才能把话听进去。
恐惧不仅仅能让一个人扭曲,有时候也能让一个人清醒。
“求世子爷指点迷津。”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楚嫣儿已经是满脸苍白,面对着夜微澜的目光中也夹杂了一丝诱惑的韵味。
她是一个审时度势的人,既然已经如此,又为何不马上改变策略呢?
“来帮我,这是他唯一的自救之法。你该去说服澶州王,对不对?”
夜微澜淡淡地说着话,对于楚嫣儿的反应他似乎很满意。眼望着对面灵阁的某扇窗户,他甚至还有闲心把手伸到旁边王公公被浸湿了的衣襟上,沾了点酒水尝了尝。
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完美,起码对喜欢完美的夜微澜来说是这样的。
楚嫣儿脸上终究是露出了一副她自认为最有信心的微笑,她慢慢地转过身,居然身体还有轻微的一丝颤抖。
即便是心性够稳够狠的楚嫣儿,此刻也不禁感受到了一丝恐惧。
和她以前所经历过的那些恐惧不同,那种恐惧仿佛从四面八方汇集起来,来到她面前,汇集成了夜微澜那张脸。
她绝对相信,就算此处离澶州王府很近,夜微澜也非常有把握在这朗朗明日下杀了她。
然后利用这街上拥挤的人群掩护轻易的离开,一点痕迹都不会留给任何人。因为夜微澜绝对是一个懂得如何杀人的人。
因她而死的人越多,楚嫣儿反而越珍惜自己的命,所以她会刚刚很老实的跟着王公公来到这辆马车前,所以她现在努力地做出自己最满意的笑脸。
“不错,果然是当初京城里出了名的美人儿,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换得出这样一副笑脸来,我还真没找错人。”夜微澜同样报以一笑,那笑容竟比楚嫣儿还要美上几分。
楚嫣儿定了定神,试探着问道:“原来我派出去的杀手被拦下了,出手的倒不是梁霄,而是世子爷?”
夜微澜淡淡地道:“我拦了这么几个而已,大部分的杀手都是梁霄的手下干掉的。杀人这种事情,梁霄比你明白得多,只有蠢货才会和他比暗杀。”
楚嫣儿眉头轻挑,试探的道:“那世子爷这是在帮梁霄……”
话音未完,一道黑影破空直飞而来,倒像是一件极沉重的暗器,带着呼呼的风声,目标竟是直指夜微澜。
“大胆!”
旁边的王公公一声尖叫纵跃而起。这老太监眼光敏锐,身手也颇不凡,早看清那空中飞来的物事乃是一把酒壶,此刻身在半空,身手便向壶把抓去。
忽听得“咔嚓”一阵裂响,那被掷来的酒壶竟是加了暗劲儿的!
王公公虽然抓到了壶把,酒壶却在半空中碎开,一片汤水只淋得王公公满身满脸都是,更有碎片割破了王公公的手,一片鲜血淋漓,实在是非常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