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霄深吸一口气,“你清醒?”
“你……”梁鸿与梁霄的对峙,已经引来了很多人的目光,梁霄率先离开,举起酒瓮奔去向姜中方敬酒。
太阴县主此时由梁芳茹、花氏和蒋明霜陪伴,吃了几口饭菜,她便率先离去。
其实今日她并不想来,而是不得不来,因为这乃是太后特意吩咐人去传的话,她怎敢不应?
只是太阴县主并没有刻意的亲近徐若瑾,甚至连单独的寒暄都没叙上两句,只把梁芳茹拽在身边陪伴,始终端着长者的身份,让人不敢、甚至不愿靠近。
而太阴县主今日的反常,梁霄自当注意到了,只是他并没有挑破,有些事不急于去问,该发生的终归会发生。
姜中方今日见到皇上对梁霄的大赏也极为吃惊。
其实姜老太爷始终在信中夸赞梁霄,要居留京都的姜家人都好生与梁霄交际,打好根基,姜中方并不能完全认同。
在他看来,梁霄性格奇葩,霸道跋扈的过了头,可他偏偏不是浮夸的性子,而是格外低调,这反而让姜中方摸不着命脉,几次交往下来,他对梁霄并不看好。
可是前几日七离余孽入侵皇宫,姜中方也听闻了梁霄对那件事情的果断处置,这着实让姜中方不得不重新推翻对梁霄的评价。
亦或许换做任何人,都做不出梁霄这般武断的事情,可越是拖沓,越可能被逆贼有机可趁,反而会出现更大的麻烦。
而夜微言今日的大赏,正说明皇上也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赏赐梁霄之女那等高贵的荣耀。
自己的那个女儿啊,是着实配不上他,可那个徐若瑾如若不是朝霞公主的私生女,岂不也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罢了,根本没什么出奇的。
姜中方正在心底肆意的思忖,梁霄突然看他道:“姜婷玉不许嫁给涪陵王世子为侧妃,太阴县主最好不要去向太后请旨。”
姜中方刚刚涌起的那一股好感当即荡然无存,“梁霄,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梁霄哄了半晌,才将徐若瑾的这股莫名其妙的心气儿压下去。
方法自当很简单,这乃是夜微言报复梁霄拒绝接受皇上赐名,所以夜微言才给起了个闺名。
毫无疑问,自当所有的责任都要怪罪在夜微言的身上。
徐若瑾听了梁霄的解释,自当又把夜微言一通数落,只是这话也只能关起门来两口子说说罢了,出门自当要夸赞皇上大才,起的名字优雅可人,只是心里怎么骂就不足与外人道了!
徐若瑾终归如今身体弱,骂了夜微言一通也有些疲惫,吃了几口饭便率先歇下,奶娘带着孩子也在屋中陪伴,梁霄则离开小院,去了前堂招待宴请的宾客。
只是还未等出门,就看到夜微澜正在等着他。
梁霄放慢脚步,貌似随口问道:“涪陵王的葬礼早已办完,打算何时离开京都?”
“你这是在撵我么?”夜微澜并未生气,反而庆幸梁霄率先打开了这个话题,“应该说,你是在替皇上撵我,就不害怕本世子生气?”
“即便你自称本王,也还是你,为何要怕?”梁霄根本不看他,“有时手段用得太多并无好处,谁都不是瞎子,贪婪的欲望任何人都看得出来,更何况皇上?”
“父王过世,如今六王爷也死了,短短的半年过世两位王爷,皇上这就要撵我离去,是不是太不顾亲情了?”
夜微澜笑容的嘴角露出一抹轻讽,“他连夜志宇那等蠢货都肯留在身边,为何偏偏容不下我?”
“你已经给六王世子下了定义,何必还问出这个问题?”梁霄在路上站定脚步,“你不必再用些无耻下流的手段逼我答应不愿答应的事,我不是你。”
“我只是不懂你为何不肯答应,你不是很想让皇族认可徐若瑾的身份?如若我乃皇上,这件事会当即答应下来,更是全权救出皇姑母,而不是仍旧置她于禁地!”
夜微澜说起此事也严肃得很,“梁霄,我是不会罢手的!”
“我也不会参与,但前提是你不要逼我。”梁霄的答复十分明确,“皇上让我转告,离开京都,亲王之位给你留着,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你想怎么做,随你。”
“你不同意我,那就是你自己也有野心!”夜微澜下了判定,也是在试探,梁霄根本不屑理睬,连眉头都未皱一下,“随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