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梁忠站起身便要去打梁方,梁方没想到梁忠会突然冲过来,躲闪不及正一头撞了墙上,反而被梁忠捏住了他的脖颈!
“你松开我,真不是我,这就是老太爷的意思,是你连累了整个二房,你还有什么理由活着?你又有什么资格去怪罪别人?”
梁方狠狠的挣扎,可他却掰不开梁忠的手,“你掐死了我,你也是梁家二房的耻辱,当初你把大哥连累得跑到中林县那等鬼地方,如今又害得我们跟着被人瞧不起,你还有什么资格活着,还有什么资格赖别人?父亲之所以病卧不起,全都是被你气的!你才是梁家的耻辱,你早就该死了,可你却仍然活着,你还要这一张脸么?给老太爷陪葬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梁方情急之下,将心中多年的憋闷狠狠地发泄出来。
他其实都记不得自己喊出了什么,他只想快些逃离梁忠的毒手,因为他真的快被掐死了!
梁忠听着梁方的话,整个人呆滞的一动不动,被梁方猛的推倒在地上,便夺门而出,立即逃离此地!
梁忠并没有追,而是疯了似的将屋中所有的东西砸碎!
他自当知道自己坑害了二房的所有兄弟姐妹,更知道自己已经让父亲失望,所以他才留着自己这一条命!
因为梁霄已经答应他,总有一日会让他再上战场!
死在战场之上总比自尽要强,那才是梁家的荣耀,可他却没有想到,父亲居然要在让自己陪葬?
骨子里透出的寒意袭遍全身,梁忠不免嚎啕大哭起来,痛彻心扉,歇斯底里,让刚刚赶回来的梁一都甚是纳闷。
亦或许是知道,梁家二老太爷不行了,所以才哭成这样?
梁一见梁方已经不在,便出门享梁霄回禀。
梁方此时正在梁霄的面前控诉着梁忠刚刚险些杀了自己!
他不得不说,因为脖颈上的紫红的印记就是证据。
“无所谓,算了,终归喊他一声哥,他知道了老太爷没有多少时日,怪罪我没能照料好,都是我的错,的确都是我的错……”
“这是梁家祖宅的钥匙,二老太爷特意吩咐,让交给四爷您。”杜宇把祖宅的钥匙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推到了梁霄的面前,“这不是要与四爷做什么交易,也算是二老太爷的临终遗言了。”
杜宇说此话时,悲从心起,声音都有几分哽咽。
梁霄看着祖宅的钥匙,并没有马上收下,“我父亲即将就过大寿,祖宅的钥匙还是给他更合适,如今杜总管仍旧管理祖宅,那不妨你去中林县一趟,亲自送给他更好。”
梁霄如此说辞,杜宇也觉得很有道理,“原本也想问一问四爷,奴才前去为老爷庆寿是否合适,如今听您这般吩咐,那奴才一定要去!”
梁方见二人的话题越来越远,不由又提起了刚刚的事儿,“那我您不能见……”
梁霄打断了梁方的问话,看向身旁的梁一道:“你随同去一趟后面,时间不要太久,也要看他是否乐意,不要勉强。”
梁方连忙起身感谢,“如若不是父亲的身体真的不行,我也很想为大哥去庆寿,到时会请杜总管带去我送的一份薄礼,唉,这日子真是……”
一声长叹,好似诉不尽心中满腔愁怨,梁霄没有多说什么,正巧顺哥儿进来回话,他便让梁一引着梁方去了后院,杜宇想了半晌并没有跟随,他还有心问一问梁霄是否想回梁家祖宅居住。
毕竟也是梁家人,不能总居住在郡主府吧?!就算是居住在郡主府,梁家祖宅如今空无一人,将来如何打算,也要向四爷多请示请示才行,空荡荡在放置那里,自己守着都觉得别扭无比。
梁方跟随梁一去往后面的路上,他倒庆幸杜宇没有跟着,只是稍后如何甩开良心与梁忠对话,这确是个难题了。
梁一带着梁方到了后面的一间草屋之中,便站在门口,没有多说一句话。
梁方看了看那间关闭的门,又问梁一说道:“我能进去吗?”
“请!”梁一的回答格外简单。
梁方长舒了几口气,才轻轻推开那一扇木门。
“吱呀”一声,让他的心都跟着被重锤一下。
梁忠此时正坐在屋中喝酒,抬了抬眼皮,见是梁方进门,微有惊愕之后,问道:“你怎么来了?”
梁方一个哆嗦,挤出几丝笑来道:“是父亲让我来看看你,”打量了四周的环境,梁方道:“这里虽然简陋,但看起来也并不苛刻,梁霄终归还是梁家的人,老太爷应该也会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