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儿,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不过是调养身体的方子罢了,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儿。
众人都不是傻子,待澶州王质问罗春是否受人指使,张纮春出现之后,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编排得天花乱坠,他们已经知道事情乃是冲着瑜郡主去的,罗春大人不过是个靶子罢了。
可怜归可怜,但他们也要顾着自己的命啊!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世子妃并非咽不下去药,只是不想咽下去罢了。
但这件事情谁都无法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只能祈求造化是否降临自己身上了!
太医们熬好药之后,烟玉将药端到了楚嫣儿的寝房之内。
楚嫣儿直接吩咐把药倒了,“告诉他们本妃喝不下去。”
“您真的一口都不喝吗?”烟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您好歹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呀!”
“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楚嫣儿冷着脸色道,“你去告诉王爷,不要听信外人对瑜郡主的栽赃,一个什么礼部主事,居然跑出来编排这么一段故事?简直是荒唐得很,瑜郡主乃是本妃的表嫂,什么当众掌掴本妃,那都是胡言乱语,信口栽赃,给本妃抽那礼部主事二十个嘴巴,听得这话,本妃一口药都咽不下去!”
烟玉有心劝说两句,可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心中极其明白,世子妃打算把堕胎一事赖在瑜郡主的身上,可这件事情怎么想都实在牵强,而且这么多太医已经为世子妃诊脉,有哪一个说出真相的话,谎言便不攻自破。
可世子妃的固执,又是谁能劝得了的?
烟玉没等转身出门,便听楚嫣儿在床上嘀咕着,“的确是我心急了,不应该着急把孩子打掉,可以等着徐若瑾来为我诊脉之后再说,如此也罢,我就不信哪一个太医敢把本妃的事情说出去,这些人的名字都要记一下,回头都要一个个的除了,绝不能留!”
烟玉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双腿软的好似煮熟的面条,完全没了支撑身体的力气。
刚刚世子妃说出那话,她只觉得脖颈之上一凉,好似有一把无形的刀在颈间划过。
自己已经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这一条命,能活到什么时候呢?
“若瑾为王爷请安。”
徐若瑾微微欠身行礼,因为她有着四个多月的身孕,腹部微微隆起,没有刻意的行什么大礼。
更何况,她也不认为自己为澶州王行了大礼,他就会心生感动,放自己一马。
既然有这么多的不可能,又何必委屈自己呢?
澶州王看着她冷哼一声,“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居心叵测,想要坑害嫣儿!徐若瑾,纵使本王之前反对你得郡主的册封,你也不该有如此狠毒之心,简直令人发指!”
“王爷骂的是不是早了些?您刚刚不是还说要公正严明,待太医们救得了世子妃,才要质问罗春太医的么?”
徐若瑾看向张纮春,“更何况,单凭这么一个人的说辞,王爷就要给我定罪,而且还翻出多年的旧案来,怎么听,都觉荒唐可笑。”
“我本也是惦记着世子妃的身体才来澶州王府探望,却没想到探望的结果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徐若瑾转过身看向众人,“如若今日不来,亦或许就要有人冲到郡主府拿我问罪了?”
“那本王倒应该感谢你的好心好意了?”澶州王冷哼道:“如若事情与你有关,别想让本王放过你!”
“那我也等着,好歹我对医药也懂得一二,如若能帮得上澶州王世子妃,我定会尽力,从忠勇侯府来论亲,她也是称我一声表嫂的。”
徐若瑾的淡然似春季池中的一抹莲花,洁白无瑕,端庄高贵,根本不像怀有歹意之人。
而张纮春那一副贼眉鼠眼的垃圾做派,让人看着便心生芥蒂,即便他口口声声说是心为公正,但怎么看,都觉得他不是好人。
特别是说出两句话就要吹捧澶州王的溜须拍马,让人看着就不舒服。
只是没有人多话,而是静静的看着事情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澶州王也甚是无奈,府内太医们还没有传来消息,等待的焦躁让澶州王甚是不喜,烦躁的催促着道:
“怎么样了?为何还没有消息?快派人去问一问,本王等不及了!”
楚嫣儿此时的心情并不痛快。
她仍旧在病床上躺着,却没有让任何太医进来为她诊脉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