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侧身让开,没有全授,徐若瑾上前一步,代替梁夫人回一福礼,算是了了寒暄的话。
只是,双方四个人,谁都没有去理会于统领的存在,好似他就是这院中的空气,被不约而同的忽视了。
于统领很不高兴,催促道:“天色已经不早,就不要耽搁了,宣旨吧。”
田公公沉叹口气,略带歉意的看向了梁夫人和徐若瑾。
徐若瑾扶着梁夫人一同上前,在蒲团之上行以大礼,听候圣旨。
她感觉到婆婆的手在颤抖,尽管她也心颤到了嗓子眼儿,却在紧紧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告诫自己冷静下来。
必须要冷静!
因为在旨意之后,还会有接踵而来的纠缠,她绝对不能露出马脚,否则便前功尽弃,梁家人的命都要赔上了!
梁夫人的面色略有紧张,但外人并未往歪处想。
此时,梁家府外也聚集了众人,但多数乃是民众,因为这还涉及到梁家会不会继续设粥棚,赠棉衣,哪怕不是关心这些俗事,也有等着听候热闹的人在。
其中便有严弘文……
下人们齐齐跪好,更有紧张胆怯的哽噎的哭了起来。
田公公满心为难,但也无能力为,他跪地磕头取出圣旨之后,在众人面前缓缓的打开。
而寻常信口便道的“奉天承运”还未脱口,他便哑然的呆住了!
这圣旨,这圣旨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是空白无一字的?
徐若瑾见到田公公愣住也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怎么?难道这就被发现是假的了?
自己的造假技术不至于那么渣吧?
而就在于统领与田公公驾马行车直奔梁家而去之时,宫中接到一封急奏,威严的朝堂外传来一阵锣鼓声响,一位传令兵举着信件令牌朝着朝堂奔跑而来,口中呼喝道:
“启禀皇上,边境急信!”
“奏!”
夜微言金座之上,玉言一字,他的余光睹向澶州王,随后只盯着前来送信的传令兵,根本不再看两侧一眼!
他只期望这一封信是梁霄传来的,否则哪怕梁家满门抄斩,他这个皇帝的宝座也要丢了!
这一次战败,澶州王势力大起,逼迫的几位支撑他的学士和丞相都有摇摆之意,这也怪不得他人,谁让自己至今还无所出?
只有几位小公主,而男丁一无所得。
夜微言对此颇为无奈,却又只能把苦处咽到肚子里……而这一次他本是信任了梁辉,孰料梁辉却折败在此。
虽然他不喜梁霄,但又不得不答应梁霄的提议。
因为他身为笼中的鹰,还真比不得他那只傲飞翔空的秃鹫,尽管梁霄这话禀奏的自己很想暴怒的杀了他,但却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夜微言只能信他,也只有信他这一条路可走。
这些年被澶州王逼迫的他得罪了所有麾下的重臣,他……也真是无路可走了。
澶州王蹙紧眉头,指着传令兵道:“放肆!有什么急事要当朝禀奏?先拖下去,五十大板再回话!”
“慢!”
夜微言收敛了心思,直指传令兵道:“说,朕恕你无罪。”
澶州王趾高气扬的道:“皇上,这不合规矩!”
“朕想听,难道你不许朕听?”夜微言的反问极其犀利,澶州王纵使有心发火,朝上如此众多之人,他也不得不冷哼的退却一步。
夜微言看向了传令兵,传令兵已浑身颤抖,待觉皇上目光投来,立即跪地叩道:“皇上,战前急信,梁霄不知何时到边境军中,砍了两位副将,率军一万直冲七离国境内……”
“他放肆!”澶州王目光瞪圆,“梁霄擅自统兵离境这是叛逆之罪,杀无赦,满门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