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洗漱后吃早饭,春草多端来一份,让顺哥儿陪着吃。
顺哥儿一口就把那碗白粥直灌了肚子里,撂下碗一抹嘴,“四奶奶,我差点儿就回不来了……”
这话说的不似以往那么调皮,而是真有些感慨和恐惧。
徐若瑾没有继续吃饭,认真的看着他,“讲讲吧,我想听。”
顺哥儿也没再犹豫,竹筒倒豆子一般开始说起,“昨儿奴才去了醉茗楼便开始砸,但砸的都是桌椅板凳,也砸了破坛子破酒,砸了一个痛快,可是临走时,奴才破窗离去,一把刀突然横插过来!”
他举起一根手指横在脖子上,“就差这么多,就差这么短的距离啊,奴才就被抹了脖子了!”
“而且,那个人无声无息,奴才根本就没有发现他!”
说到这里,顺哥儿抹了下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奴才若是被杀,被抓,那这件事就彻底的失败,后果不堪设想了!”
红杏吓的瞠目结舌,春草则巴巴的看着他,心里也是后怕,面色复杂。
徐若瑾看着他,“那个人呢?”
“被我杀了。”顺哥儿倒吸一口气,“若不是我下意识的举起匕首捅了过去,现在您就见不着奴才了!”
“事情办妥就好,你若心里不安生,就休息两日,这两天不用你了。”
徐若瑾对此毫不在意,继续拿起汤匙喝粥吃早饭。
顺哥儿呆愣愣的看着她,“四奶奶,奴才好歹也差点儿丢了命,您就不再多安慰两句?”
“你想要什么?”徐若瑾这般直截了当,顺哥儿的脸色一僵,“四奶奶,您把奴才想成什么了,奴才这是跟您用心说……”
“少在这里糊弄我,你也不是第一天跟着四爷了,出生入死,什么事情没干过?被人用刀比量下脖子,至于你呆坐一宿,这一大早就跑来找我诉苦吗?再糊弄我,我可什么事儿都不答应!”
徐若瑾劈头盖脸的揭了老底儿,顺哥儿嘶了一下,余光偷睹了一眼春草,神色复杂起来,半晌才悄声的嘀咕一句:
“奴才想娶春草姐……”
“噗!”徐若瑾一口粥险些喷了出去!
“你有病!”春草惊愕的下一秒,便骂上一句跑出了门!
红杏傻了片刻,追了出去。
顺哥儿低头嘀咕,“奴才昨儿的确是觉得这辈子好歹得成亲一回吧?不然真死了,连烧纸的都没了,太惨了……”
徐若瑾软硬兼施,赶走了顺哥儿。
心里踌躇思忖半晌,便吩咐婆子去把禾苗找来。
“你亲自去见一趟姜三夫人,就说醉茗楼该修缮修缮了,很多陈旧的物件太老不中用,不如重新换一次新的。”
徐若瑾这话说的很隐晦,禾苗虽纳闷四奶奶把自己找来只吩咐的这么简单随意,但她深知现在的四奶奶是有心计的,只需要去传话便罢,不用她过多思量。
点了头,禾苗道:“四奶奶还有什么吩咐?”
“去过之后就不用回来了,都依着姜三夫人自行安排,明日灵阁闭门一天,所有人都不露面,后日一早继续开张,照常营业。”
徐若瑾又仔细的把安排捋了一遍,待确定没有了更改,才让禾苗离去。
安置好一切,已经入夜。
有方妈妈和白芷陪伴梁夫人,徐若瑾则叫烟玉跟自己回“若霄轩”,“你在这里也不合适,先跟着我走吧。”
“四奶奶,那个恬九怎么处置?”烟玉提起这个名字,徐若瑾愣了一会儿,才想起那是陪着伺候凝香的。
“先晾一晚上,明天一早我再问话。”
烟玉点了头,索性拿了点儿简便的物件便跟随徐若瑾离开。
徐若瑾把红杏留在了“福雅苑”,若有什么事,也会及时的通知自己,不会有半分耽搁。
凝香被杖毙打死,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
婆婆是悔过之后又险些被凝香掐死,此时恐怕什么心思都没有,不知何时能缓回神来……
外面有那么多双眼睛在盯着梁家,盯着梁霄,可家中却还发生了这么奇葩的事!
怪谁呢?
怪那位素未谋面的大嫂的信吗?
对,就怪她,梁陈氏!
若不是她怀疑梁霄惦记那个什么免死令,婆婆怎么会如此一意孤行,越发的偏颇大房,那般怀疑自己的男人?
梁霄的心已经被伤透了!
徐若瑾对陈氏很没有好感,更是满载的厌恶。
敌视梁家的人那么多,她却还在家里惹出事端,不是祸害是什么?
她应该得一些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