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请讲。”曹嬷嬷绷直了身子,也没遮掩内心的不满。
“皇上为何会特意点你来梁家做教习嬷嬷?”
梁霄的提问道出,如同一道惊雷,在曹嬷嬷的心底炸响!
她皱眉的看着梁霄,没有说出一句话,梁霄没有由她自己想,而是冷笑,“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严弘文见到若瑾本人,能够凭借感觉,就知道她的身世,夜微澜见到若瑾,更是惊愕几分,因为二人的神韵极其相似。”
“这几双眼睛都能瞬间感受到不同,皇上虽没亲眼见过若瑾,可他在大魏国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严弘文,盯着夜微澜,盯着我,也盯着你,你觉得你若是到京都,到宫中去找那位所谓的至亲,皇上会不知道么?”
“几个肆意而为,自我感觉良好的蝼蚁罢了,如何能逃得过皇上的眼睛?”
梁霄看着曹嬷嬷,“举棋不定坐不稳时,自当会把所有的隐患全都消除掉!即便还没有造成影响,但也是隐患,曹嬷嬷,你的命是否会因一时意气葬送掉我不管,那位至亲会否因此葬送掉性命,我也不管,但我不容许若瑾为此出现任何差池。”
“绝不容许!”
梁霄的话掷地有声,在曹嬷嬷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她被皇上亲自派来梁家做教习嬷嬷时,哪里想过会遇上小主子?哪里想过会有这等事发生?
是她一步一步的发现,再听闻到严家,才知晓梁四奶奶的真实身世!
或许,事情真如四爷所说,就是皇上下了一个饵儿,等着她们去叼,去咬,而后一网打尽!
这一招实在太凶猛,却又隐藏太深,自己根本一无所知,没有发现!
“可,可这事,这……”曹嬷嬷一时惊呆,说话结结巴巴。
梁霄不耐的一摆手,“熙云公主下嫁,就看严家和岑国公府是否能懂皇上的心思,若还执迷不悟的与澶州王暗自勾搭,结果就不用我说了吧。”
曹嬷嬷此时对梁霄格外信服,连连点头,“此事的确是我有所忽略,我自当清楚这件事该怎么办了。”
梁霄看她,“曹嬷嬷明理,如此一来,我也不枉废话许多。”
他的眼神,犀利如刀,曹嬷嬷只感觉脖子上冰冷一片。
脑中突然蹦出个念头,曹嬷嬷摇头苦笑,“怎敢当四爷之言是废话?若我执迷不悟,亦或许早是死人一个。”
“对。”梁霄没有否认,“若你仍一意孤行,我不在意三姐是否要换一个贴身嬷嬷,更不吝惜手上染血。”
曹嬷嬷纵使心中想的到,可听梁霄如此直白的说出,心里也甚不是滋味儿。
转身离去,曹嬷嬷只想单独的消化掉梁霄透露出的讯息。
梁霄也没有再停留,回到主屋之中,带着徐若瑾回了“若霄轩”。
宫中下令,徐若瑾夺情酿酒,但她仍要身着素服,仍不能与梁霄行夫妻之事。
梁霄送她回到屋中,又不得不离开。
徐若瑾怕他晚上再偷跑回来,“再过一会儿就要起身为三姐姐备出门子的喜事,你就别再回来了,啊?”
梁霄嘴角抽搐,咬牙切齿!
他刚刚与曹嬷嬷谈完,要守她一辈子,护她一辈子,结果一进自己院子的门,就被这个女人给撵出去,晚间不让回,她怎么就这样没心没肺?
徐若瑾却没往情感上想,只琢磨今儿方妈妈刚刚斥责完她对感情之事想的太幼稚,又体会到梁霄对自己的确很好,那不更应该为他着想?
他跑来跑去的很辛苦,倒不如今日好好的睡一晚,却没想到,他只有与她在一起时,才会更开心踏实。
“女人,这就是女人!”
梁霄朝着她的屁股狠狠的拍了几巴掌,转身就走,阔步离开。
那一股气汹汹的架势,吓的春草立即进屋连忙问:“四奶奶?四爷是怎么了?您又惹四爷生气了?”
徐若瑾一脸无辜,揉着还在发疼发麻的屁股,“谁知道他抽什么疯?我不过是让他晚上好好的睡一宿,别再寻思偷偷跑回来,谁知道他打我两巴掌就跑了,神经病!”
春草白眼望天,果真是人无完人,真不知到底是谁神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