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夫人才懒得在这等人身上用心思,更何况,她心里一直都把徐若瑾瞧得很低,更有怨恨,自也不会去仔细思忖事情到底合不合逻辑。
“夫人,这事儿您看怎么办?”碧娘子试探着问起解决的办法,县令夫人沉一口气,“备车,我去见一下梁夫人。”
“那缘绣坊?”
“砸碎了就派人赶紧去收拾起来,谁敢这时候直面去对上梁霄?那岂不是事情更大了?脑子都用哪儿去了!”
县令夫人埋怨几句,便进去换装。
碧娘子咬着嘴唇低着头,心里却沉下一口气,好歹夫人肯出面了,不管夫人回来后是否会斥骂自己一顿,但对外,她还是会向着自家人的,因为那是县令府的脸面!
县令夫人出府,碧娘子找了借口没有跟随。
待县令夫人的马车一走,碧娘子便立即回了自家的小院去找她的娘亲,也是袁县令的奶娘!
这事儿最后还得自己老娘出面向袁县令求个情才成,单靠县令夫人,恐怕圆不了那么大的场面!
此时梁家之中,夜微澜正看着刚刚赶来这里的张纮春。
徐若瑾仍在一旁满脸委屈的站着,心里则在思忖梁霄怎么还不回?就算“缘绣坊”是个三层的小楼,这么久了也该砸完了吧?
说是砸了,不过就是随意的折腾几下,又不可能真把楼拆了,这个家伙再不回来,事情很可能被夜微澜一个人把控。
这是徐若瑾不想见到的,因为张纮春此时看向自己的目光除却惊愕之外还透着一股隐藏很深的仇视。
他对自己,已经恨到了骨子里,会时时刻刻的想法子来报复自己。
而夜微澜刚刚也被自己架了上去下不来,就算稍后张纮春做出几分对自己不善的举措来,谁知夜微澜会不会纵容?
在这个时代活了这么久,徐若瑾最大的感触便是不能把人想的太好。
因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人突然伸出一把刀来!
张纮春听了丫鬟婆子们的回话和讲解,徐若瑾也补了几句,他也不由提起一嘶,向夜微澜请示道:“这件事,世子爷您打算怎么办?”
“张主事您是礼部的大人,礼部掌吉,嘉,军,宾,凶五礼,科举藩属外来之事,凶礼,喜礼皆同,其实说到底就是规矩二字,这规矩是大魏国的规矩,所以这件事该怎么办,倒是你来给拿个主意?”
“本世子还是第一次遇上一位县令府的奴才要让我出面评一评理的事,这确是让我糊涂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夜微澜的话其实说的很明白,这件事就由张纮春来拿主意,而最后一句,无非是给定了调子!
县令府的奴才敢让世子爷做主评理?
这件事若不把面子找回来,他张纮春就别想好好混这个礼部了!
张纮春的心思动的极快,自当能听懂夜微澜的意思。
徐若瑾忍不住在旁边插话道:“也请张主事帮忙评一评,县令府的绣坊为即将成为涪陵王世子妃的喜帕做的一扯就碎,丝线凌乱,布料糟粕,这个事该怎么算?”
见张纮春有话要驳,徐若瑾立即补了一句,“张主事这件事就拜托您了,我受不受委屈就算了,可不能让三姐姐也受这个委屈,她代表的可不仅仅是梁家的脸面,也有涪陵王府的脸面呢,是吧?世子爷?”
后一句,徐若瑾自当是说给夜微澜的。
夜微澜埋怨的瞪了她一眼,随后吩咐张纮春道:“梁家乃是本世子的联姻之家,岂能容人这般欺辱?即便弟妹说算了,但本世子却不肯这么算了。”
冷哼一声,夜微澜指着张纮春,“就都看张主事怎么办了!”
张纮春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这是在逼着他得罪人啊!
若没有刚刚徐若瑾那一句还罢,因为是为世子爷出头,晾那袁县令也不敢怎么样!
可这会儿还要加上个梁家和徐若瑾,他是不得罪人也得遭人恨了!
张纮春只能一抹脑门,英勇领命,“下官明白,下官一定尽力而为,如此大胆妄为的奴才,都乃刻意纵容之恶果,世子爷放心,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张纮春说罢,便立即离开去办事!
而他刚走不大一会儿,门外则有丫鬟回话,县令夫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