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开了花了,能好看吗?!”
张纮春本就没好气,马彪这么一说,他也有了发泄的地儿,“与袁县令联络了吗?”
“奴才刚刚已经递了信了,想必袁县令会找个妥当的说辞,不会让您脸上过不去的。”
“哼,没想到,徐若瑾那个娘们儿还有几下子!”张纮春心里想着,总是不能服气,“也难怪梁霄会瞧得上她,当着我与曹嬷嬷,还能泰然处事,的确是我小看了她了。”
“大人。”
马彪犹豫下,仍旧说出了口,“奴才怎么觉得,曹嬷嬷更偏颇于梁家呢?”
“偏颇梁家?”
张纮春仔细琢磨了下,摇头道:“不可能,曹嬷嬷在临来之前,也是得过主子吩咐的,何况,她今儿过去,可是一句话都未说。”
马彪咽了咽唾沫,壮了胆子道:“可她没震住梁家人,却让您有忌讳了。”
张纮春眼神如刀,猛的转头看向马彪。
马彪苦着脸道:“奴才是真这么想的,您要觉得不对,那就是奴才胡思乱想了。”
“算了,不想了。”
张纮春只觉得脑子发晕,躺了床上由马彪帮着脱掉了鞋袜,“大夫说我的伤几日能好?”
“大夫说,您如若是伤口愈合得快,有个四五日便可以拆药布了。”马彪说这话时犹犹豫豫。
张纮春果真火了,“那愈合得不好呢?”
“那恐怕就要个七八九十……天的。”
“放屁!”张纮春斥骂一句,咧到了伤口,“行了行了,滚吧,有事儿都明儿再说。”
“是是,奴才这就下去。”
马彪立即离去,张纮春虽头晕,却也一时难以入睡。
心中琢磨:曹嬷嬷偏颇梁家?不应该啊……
此时中林县外的一家酒楼中,严弘文正听着手下的人回报这两日梁家的流言蜚语和事情的起因。
严弘文指尖轻敲着桌案,听到张纮春最后被咬一口,满脸不屑,“张家的这些人都没长脑子?不颠颠自个儿的分量就来找梁家的麻烦……特别是找若瑾妹妹的麻烦,我还真想会一会他。”
“少爷,现在送拜帖?”
严弘文摇了摇头,“不,不送拜帖,咱们直接登门!”
不仅徐若瑾这般认为,方妈妈的眼中也露出诧异。
梁夫人并未多想,因为她太累了,太乏了,只想快些清净下来,好生的歇息一会儿。
徐若瑾转头看向方妈妈,方妈妈若有所思的多瞄她几眼,梁夫人急着走,二人也没对此再说什么,便各自离去。
梁霄吩咐好手下如何处理这件事后,便在“福雅苑”的门口等着徐若瑾。
徐若瑾怨怼的瞪他一眼,随即破抑而笑,因她想到了张纮春离去时的仓皇狼狈。
对那种人,她只有一个词评价:活该!
梁霄能猜到她的心里在想什么,可她眉间挂有一丝愁郁,他不知道原因。
“怎么了?为那个姓张的?”他走过去,轻抚她的眉毛。
徐若瑾摇摇头,“没什么,咱们回吧。”
梁霄没动脚步,仍旧看着她。
她抬头望去,见他担忧的神色心里一暖,把心中的疑惑说出来,“总觉得曹嬷嬷很奇怪,刚刚又邀我去吃茶。”
梁霄顿了下,“无妨,你若愿意,可以去。”
“我有点儿担心。”徐若瑾的脑子里蹦出严家,可又觉得严家人与曹嬷嬷挂不上勾。
终归是心里感觉很不舒服,好似迷宫,让她无所适从。
“没什么可担心的,曹嬷嬷会一直跟着三姐,不会再回京都了。”
梁霄的话让徐若瑾颇为吃惊,“陪嫁?”
“是。”梁霄肯定的点了点头,抓起她的小手,“回吧。”
徐若瑾应了一声,随着他一同往“若霄轩”而去。
微风吹拂着花草飘起清香,暮色渐落,在天边划出一片红霞。
这种难得的好天气,徐若瑾也抛开心中的杂念,闲庭信步的走着,心情也逐渐转好了些。
就算她的身世或许与严家有关,但不见得所有亲近她的人,都与严家有什么瓜葛。
或许是自己太敏感、太固执了。
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呢?
还是想想眼前的……
她侧目抬头看向了他,魁梧挺拔的身姿,硬朗帅气的俊容,只是不板着那么一张冷脸,还是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