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鬼鬼祟祟了这么多天,不会与侯府有关吧?
除此之外,他还能去干嘛?
正琢磨着,门外有丫鬟们请安的声音。
梁霄褪去外衣走进屋来,正与徐若瑾望去的目光对上。
“后日侯夫人便要到了,你若还早出晚归的,母亲会不高兴的。”
“已经到城外了。”
梁霄的回答让徐若瑾一惊,“那明日便会来?”
“不,要休整一日,后日一早才来。”
梁霄褪了精光,走到净房用冷水桶从头淋到了脚,又湿漉漉的走回来。
抖去身上的水珠,便这样赤裸裸的站在她的面前。
已是夫妻几个月,徐若瑾虽习惯了他偶尔赤着身子在面前走来走去,却没遇上过他一丝不挂的站在这里盯着自己。
“快进去,凉着。”
徐若瑾说着,用被子把自己的脑袋蒙起来,她脸红了。
不过想到他已知晓侯夫人到来,那是私自去见嫣儿姑娘了?
不知为何,心里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这股滋味儿不好受。
梁霄撂起了被子钻了进来,徐若瑾朝前挪了挪,远离他。
翻过身,梁霄没有似以往那般,再把她搂入怀中,安然入睡。
徐若瑾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儿,转过身贴在他的背上。
他的背很凉。
凉到她浑身发冷。
她不知是被冰冷寒到,还是心绪急迫,声音颤抖的问他,“她也来了吗?”
徐若瑾收了银子,也立即兑现承诺,吩咐王福和小伙计把牌匾摘下来,换上一副木雕的对子,把这件事彻底的画上句号。
只是她想把此事告终,没看够热闹的百姓却不乐意了。
好歹也得漏个口风,梁四奶奶为何突然摘了牌匾吧?怎么姜家人来了一趟,第二天就摘了牌匾呢?
没有传言,于是便有人客串捕头开始细细推理盘查。
最终确定是姜家人做了调和,所以才会有摘匾一事。
于是目光齐聚姜家,各种打探,姜家的主子们自当不会说什么,下人们得了好处,便漏一下口风。
“梁四奶奶是认钱的。”
这话一出,反应快的立即明白了,王家和袁家是掏了银子把牌匾买了!
只是到底是多少数额,没有人会说,却成了一个谜。
袁县令把袁仰送出中林县,袁蕙翎已是待嫁,而“灵阁”接二连三的推出新酿的酒,人们的注意力也逐渐的从“牌匾”一事转移过去。
三四天的功夫,便没有人再追着问此八卦。
好似一阵疾风,把那片盘旋的阴霾彻底吹散,露出晴朗的蓝。
只是徐若瑾一直都没能闲下来。
早上给梁夫人请了安,她便出门到“灵阁”,精心看一遍她新酿的酒,听禾苗和王福回了酒铺子的状况,她便再匆匆的赶回家,用过午饭后,便与梁芳茹一起随着方妈妈学礼数。
忠勇侯夫人还有两天便到,梁夫人这会儿也顾不得喜与不喜,重新布置梁府的陈设,让方妈妈为孩子们恶补侯府的规矩。
只想着让徐若瑾不要太过露怯,丢脸太重,但徐若瑾这一次也是杀下心来要学得精致,几天的功夫,倒真学出了模样来。
梁夫人便不再过多的挑剔,只求侯夫人快些来,也快些走。
否则她的心快被揪的犯了病。
现在是真的后悔,不该盼着她们来。
而且梁夫人最担心的一件事,乃是嫣儿。
侯夫人已经知道梁霄成了亲,应该不会带着嫣儿来吧?
再想到当初梁霄主动去了信向侯府提退亲,梁夫人的心里便矮了一分。
徐若瑾正与方妈妈在挑选着新置办的衣裳,一连六套正装、便装和所用的帕子、杯碟,若是在得了王家和袁家的银子之前,徐若瑾一定会痛骂自己是个败家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