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见了。”
姜必武把手中的酒盅放下,目光复杂道:“这主意,真是你出的?”他又看了看梁霄。
“反正不是我。”梁霄淡语,又咗了一口酒。
徐若瑾耸耸肩,“名声地位我都没有,所以我只认钱,反正开酒铺子是为了赚钱的,何况王中科那一日耽搁了‘灵阁’的生意,我还没算那笔帐呢,这已经是看在王千总的面子上,没有赶尽杀绝了。”
“好,这话我会传到的。”姜必武幻想着王恒山听到这个话会是什么表情,可转而想到,她没有提袁家。
“袁县令那里,怎么回?”
这个事不得不多斟酌,因为徐耀辉好歹是县主簿,袁县令是上级。
“袁家我一文银子都不要,我只要他答应我一个条件。”
徐若瑾伸出手指,姜必武示意她继续说。
“我要袁蕙翎离开中林县,更不许去京城,连袁仰也要如此,他若答应,那刻好的牌匾,我便亲自烧了,若不答应,”徐若瑾啧啧几下,“我父亲已准备调职,我也没什么怕的。”
姜必武斟酌下,“我会把话传到。”
梁霄在一旁闲庭悠哉的翘着腿,“不不不,人要离开,银子我也要,我都要!”
王恒山听到了传话,当即卖房子卖地卖金银首饰,准备好银子,连夜送去姜家,请求转交给梁霄,一句废话都未多言,俨然认栽的模样。
而袁县令听到姜三爷说出梁霄的要求,足足沉默了一宿。
翌日清晨,他便让家人准备银子,更是吩咐家人开始准备喜事。
“之前武陵县的常县丞曾来提亲,他儿子我也见过,我现在答应了,去一封信,再把蕙翎的生辰八字拿去,早些把亲事办了吧!”
袁夫人听得这个消息,泣不成声,却也只能忍着答应下来。
袁蕙翎听得她即将要出嫁的人家,举了半晌的剪子,都没真的下手戳破自己这张脸。
“徐若瑾,你个鬼,你就是最可怕的鬼!”
徐若瑾在算计着王家的银子,而此时此刻,王千总正在家里拎着马鞭,对着王中科一顿抽打。
王千总是武将出身,而王中科是个身单力薄、手无缚力的秧子货。
几鞭子下去,裹着的锦衣棉袄被抽的飞絮乱溅不说,王中科身上的鞭痕已鲜血淋淋。
而这一次,王千总是真的发了火,噼里啪啦一通猛打、猛踹、猛踢,王中科倒在地上,已经动都动不得。
“寻常你在外惹祸也就罢了,这一次,王家几代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宁肯老死之前养活你这个秧子货,也要打折你的腿,让你再也出不去王家的门!”
“爹啊,啊!”
王中科只觉双腿猛疼,脑部剧痛,一转眼就昏了过去。
王夫人在外哭嚎,王千总打开门,她便扑上去抱着王中科开始哭,“都是梁家人太狠毒,老爷却把儿子打成这样,您连我一块打死算了,我的儿子……”
“啪!”
王千总一鞭子抽上去,王夫人痛嚎一声,惊恐的望向他。
从未见过自家老爷发这么大的火,王夫人已忘记了身上疼,彻彻底底的害怕起来。
“别以为我不敢真的打你,这件事若不能妥善的办好,我就休了你,中科之所以是今日这副霉性,全都是你娇惯出来的,你就搂着他一起等死算了!”
王千总叫来了管家,“递帖子,我要见姜家的三爷,只要三爷肯出面把梁家的事情了了,让我磕头下跪还是自剁一指,我王恒山都认栽!”
徐若瑾没想到,王家和袁家人都会找到姜家人出面来谈合这件事。
而且也没想到,他们动作这么快。
才过了一天而已,姜必武便直接找到了“灵阁”,虽然他是被派来探口风和价码的,但说起王恒山和袁县令时,幸灾乐祸的捧腹笑倒。
“你们是没看到,王千总见到袁县令时,那一副吃人的模样,袁县令刚说一句话,便被王千总扔下‘再不往来’四个字!”
“那可是在我们家,还有我三叔父在看着,袁县令的脸色变的黑蓝红紫,已经说不出是什么颜色了。”
“该!”
“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