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霄的语气平淡,“吃饭。”
徐若瑾翻了个白眼,不再做声,只把目光瞄向了自己面前的菜。
只是她的心里却在思忖梁霄为何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吴家”,更说出半个月必定办妥。
怎么感觉他这些话不像是说给自己和婆婆听的?而像是在说给旁观的人?
不过这个家伙总是有他的目的,自己还是旁观为好。
晚间洗漱过后,徐若瑾特意的没有让春草守夜,“你最近帮我盯着点儿黄妈妈,就说你是身子不舒服,让红杏来替换你,嗯?”
“行。”春草当即点头,“那奴婢稍后与红杏说,她若问起,奴婢要怎么回?”
“先别告诉她,她是个脸上挂不住事儿呢,鲁莽起来,倒是打草惊蛇了。”徐若瑾感叹红杏的脾气,春草忍不住笑着应下。
春草出门去找红杏,凝香却是从外面拿来一封信,“四奶奶,这封信是给您的。”
徐若瑾看看她,“什么人送来的?”
“奴婢问了门房,说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徐若瑾斟酌下,把信撕开来看。
看到信上的内容,她的神色剧变。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封信居然是徐子墨给自己送来的。
信上的内容,让她心底怒火中烧!
自己已经离开了徐家,却还要被算计?可耻至极!
把团成一团的信又打开看了一遍,褶皱纸张上的字迹也扭曲起来:
“二姐,吴家人找上大哥了,要算计你!”
感觉出徐若瑾的眼神微眯,虽没有强烈的质疑和怀疑,但黄妈妈也觉出自己的问话唐突了。
“老奴只是惦记三小姐的亲事,按说她本应该在四爷娶您进门之前就出阁的,可是吴家当初不声不响,三小姐的婚事也便这么晾着了。”
黄妈妈貌似苦口婆心,“可若是吴家铁了心要闹,说四爷提早成亲,压根儿就是不尊重三小姐,再提起当初的张家,把您也给扯拽进来,恐怕什么恶心话都传的出来,您恐怕是最吃亏的。”
“好不容易才让夫人对您有所改观,若再……”黄妈妈长叹一声,“老奴这也是担心您啊。”
“我倒是要谢谢黄妈妈的惦记了。”
徐若瑾嘴角微挑,只露出淡淡的笑。
她并非是刚刚认识黄妈妈,当初在徐府,她便是无利不起早的人,今儿能突然说出这么一大番话,而且连个磕绊都没有,想必是早已经预备好的说辞。
这一番话好似是在替她着想,可真正的目的……便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黄妈妈也觉出徐若瑾的话有些不对劲儿,连忙往回收敛表忠心:
“老奴可不敢当四奶奶一个谢字,在您身边伺候着,自然要替您多想,虽然这个念头自私了些,可是老奴的心里话,至于怎么办,还是四奶奶您自己做决定。”
“我还能怎么决定?这事儿可不是我说的算呢,都要听夫人和四爷的。”
徐若瑾貌似无可奈何,黄妈妈立即道:
“您可以适当的和四爷吹吹枕边风,争取吴家的事别闹的太凶,即便闹起来,也别把过往张家的事牵进来,对梁家的名声也不好。”
“张家是自作孽,还有谁会不长眼的提他们?”
徐若瑾豁然的看向黄妈妈,“吴家若有这个胆子,我豁出这一张脸也要跟他们拼到底,看看到底是谁更不要这一张脸!”
“哎哟,四奶奶,老奴不过是猜度了下,可不是真有这种事,您怎么发火了?”
黄妈妈急忙上前安抚,“都是老奴的错,老奴不该这么自私,只想着您一个人,其实也是惦念着徐家,怕徐家再被诟病污秽。”
“您倒是够操心的,父亲还没思忖的事,您倒是先放了心里了。”
徐若瑾冷眸看向她,“这件事我也记您的好,就当您是都为我、为了徐家着想,但此事还是搁了心里别说出来,免得被人风言风语的胡乱传闲话,再惹出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