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看看还需要什么,这都是老爷吩咐婢妾置办的,可婢妾是头一次做这等事,之前也是不懂的,若是含糊怠慢了,二小姐千万别怪罪。”
“柳姨娘有心了。”
徐若瑾看她那副笑灿邀功的样子,便已明白,这都是柳翠从大库中选的。
她如今被老爷抬了台前管事,定然有很多人不服,何况,杨氏虽然不露面,但也是这府里的夫人。
柳翠这么做,应当是想拉拢关系,找个同盟了。
徐耀辉没理睬两个人若有所指的言辞话语,只追问着:“严公子临走时说了,还会回来为你添嫁礼,现在的单子上,其中两间铺子,是早间姜老太爷送你的,嫁了后,别忘记去道个谢。”
徐若瑾微挑眉头,嘴上只道:“女儿知道了,但也要看是否有那个机会。”
“梁家的面子还是有的。”
徐耀辉似不喜欢多管女人的杂事,“如果你没有再选的,那便吩咐小厮们开始装箱,唉,府上的请帖、酒席都要置办,这个年,恐怕是过不消停了。”
徐若瑾自当不会有什么异议,反正给她的物件多,她便都收着。
穷日子她算是过够了,管这些物件都是谁给的呢。
没有什么事再说,徐若瑾便打算走,而徐子墨最近没有与大姐联系,早就有心过去多说说话,也起来要走。
此时门房处跑来个小厮,看那副气喘吁吁的模样,显然是急事。
陈才连忙迎过去,听小厮回了话,转身到屋中回道:
“是张家的二爷找上门了,这事儿您看?”
徐耀辉皱紧眉头,尽管满心的厌烦,也不得不把这件事料理清楚。
吩咐徐若瑾等人先回,他迎出门去处置事。
徐子墨跟着二姐去了小院,坐在屋中吃茶,红杏神神秘秘把二小姐请到内间,嘘声道:
“二小姐,柳姨娘的人今天来找奴婢,一共送了五十两银子,说是您这半年的月例银钱,而且还递了名单,让您选陪嫁丫鬟和陪房。”
徐若瑾没有立即拿来看,“我每个月是二两的月例银子,半年应当是十二两,算上过年的十两,一共是二十二两,把剩下的银子给柳姨娘还回去,咱们一个铜子儿都不多拿。”
红杏长大了嘴,“送回去?”
“对。”
徐若瑾看着她,“咱们是要离开徐府的人,这一滩污水,还是不要再沾半点儿了!”
张夫人接到徐耀辉退亲的信件,当即便气昏过去。
张仲良把信撕了个粉碎,尽管他一早也得知姜老太爷去徐家为梁霄提亲,可……可这徐耀辉居然一口就答应了,实在欺人太甚,还把不把张家放在眼中了?
“仲恒呢?”
“少爷把屋子都给砸了……”
张仲良冷哼一声,“这时候别说砸点儿破东西,就是把屋子烧了,张家的脸也被他丢尽了!”
小厮在旁边不敢吭声,张仲良吩咐着:“备车!”
“二爷,咱们去哪里?”
“去徐府!”
张仲良吩咐自己的小厮,“这回不是咱们嫌弃徐家,是徐家先把咱们一脚扁踹了,不管怎么着,也得过去讨个说法,总不能一封信就了事!”
“那少爷这边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有本事让他继续砸,咱们走!”
张仲良带着家丁赶往徐府,此时徐老爷已经把徐若瑾还有徐子墨姐弟俩都叫到了正堂。
杨氏没有再露面,反而是柳姨娘抱着熟睡中的孙少爷,坐在老爷的侧手位。
很久没有见过柳翠的面儿,徐若瑾见她的面色红润,身姿丰腴起来,比之那时跪在地上哭成泪人的她,已经判若两人。
“给二小姐请安,三少爷安。”
柳姨娘微微屈膝,徐若瑾连忙侧开了身。
虽说她是姨娘要低半阶,但却也没有给自己请安的道理。
“还抱着大孙子,就不用顾忌这些礼数了,都坐吧,我有话说。”
徐耀辉摆手让他们就坐,徐子墨看看徐若瑾,两个人都坐在了尾位。
“你们母亲这些时日身体不太好,需要静养,所以家里的事,就由柳姨娘来操办。”
徐耀辉看向徐若瑾,“虽然你的亲事近了,可你也要能尽力便尽力,毕竟柳姨娘不懂得府中的事,知道了吗?”
“女儿也不懂。”徐若瑾不愿插手,徐耀辉冷下来脸,对她找寻借口很是不满:
“你与方妈妈学过管中馈,不要再推辞了。”
柳姨娘立即接了话,满脸堆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