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梁霄一个罪臣之子,娶那么个破娘们儿,奸夫,不是正好?”
张仲恒的话,让张仲良着实忍不住,上前狠狠的抽了他一大巴掌,把张仲恒的嘴角当即打出了血!
“你懂个屁!”
“梁大将军虽然被责贬到这个地界,但你知道他如今在哪儿?梁霄虽然身受重伤,可他们梁家除却梁大将军外,其他人都没有被定罪!”
“梁家其他的人都是白痴?梁夫人的嫡亲哥哥就是忠勇侯,你当这些都是摆设?”
“他们就算为了自己的脸,也一定会对张家打击报复,是你逼着梁家的嫡亲之子娶一个破落主簿的私生女,莫说是你,连老太爷恐怕都承受不住,你知道吗?”
张仲恒的心一抽,“那我不答应他娶徐若瑾,不就得了?”
“你觉得这件事,还轮得到你来掌控吗?”
豁然想起了莫蓉,张仲恒立即道:“不,不行,我要马上去找到那个娘们儿,她必须死,必须斩草除根!”
“你说谁?”
“莫家。”
“那还不快去!”
严弘文与徐耀辉细谈至很晚,随即便吩咐朱方准备马车,带着家仆离开中林县赶回京都。
即便明日是大年三十除夕夜,他也马不停蹄,完全没有了过年喜乐的心情。
徐若瑾在自己的小院里一直平静的呆着,没有做任何事。
她在等待晚上那个人的出现。
她有一肚子的话要问,要骂,她积攒的火气随时都要爆发!
黄妈妈要守夜,被红杏拽走了。
春草独自一个人陪伴着二小姐,也在心怀忐忑的等候着那个人。
丑时,屋后的墙壁有几声轻敲的声响。
徐若瑾一个激灵,咬紧了嘴唇去了厢房。
厢房有一个小门,春草过去打开,梁霄魁梧的身影出现。
徐若瑾与他四目相对,一肚子气却不知从哪里骂起。
梁霄堂而皇之的进了门,“酒备好了么?”
梁霄要向徐家求亲的事,很快传遍大街小巷。
原本张仲恒直奔梁家讨说法,就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随即梁霄再跟着去了徐府,传出这样一个让众人大跌眼球的消息,又怎能不传的迅速?
百姓们才不管张家还是梁家,谈论起此事,倒更倾向与梁霄与徐若瑾成为一家人。
这也难怪。
你张仲恒都登门谩骂,更是口口声声说未婚妻丢了清白,那梁霄也没推辞找借口,大大方方在百姓面前承认了。
的确是他把徐姑娘从水里抱出来,前提是因救人,可张家既然如此介怀此事,那就梁霄来娶这个媳妇儿好了。
老百姓不管什么谁做的媒、谁家又是谁家的嫡系。
他们只懂得一个道理,那便是梁霄认了,要娶徐姑娘,张家既然拿捏此事介意来介意去的,让给人家不就得了?
免得之前又偏房侧室的,听的早就腻歪了。
梁公子乃是下水救人,又不是真的采花贼,哪来那么多伦理规矩的破事。
只有大宅门里的人才讲究多。
梁夫人原本还担忧梁霄应付不了张家的胡搅蛮缠。
可等来这样一个消息后,她直接昏倒在地,吓的梁府的人又是找大夫,又是出去找梁霄。
折腾了一溜够,梁夫人即便不愿意睁眼,眼泪却也顺着眼角流淌下来。
方妈妈拿了帕子为她擦掉,又用锦帕浸湿,为她擦拭着面颊。
可惜方妈妈越是擦,她的眼泪越是凶……
“夫人,少爷也有他的苦衷的。”
“你不要说了,他只想与忠勇侯府划清界限,不沾一丁点儿的关系。”
梁夫人看着她,“可大哥亲自派人来送年礼又送信,而且嫣儿自小到大都是一心要嫁给他的,他却要耍这等把戏!”
“他还当我是母亲吗?还肯认我是他亲娘吗?”
“您也知道,今非昔比了。”
方妈妈咬了咬唇,“少爷还是对您孝敬的,刚刚您晕倒,下人们谁都不敢碰您怕出事,少爷把您抱到床上,又等着大夫来,熬好药,一口一口的喂您喝入嘴,大夫说您没有大碍,他才走的。”
梁夫人撇过头去,不肯说话,她的心伤透了。
“他不肯与嫣儿成亲也就罢了,为何、为何还要娶徐家的姑娘?”
梁夫人看了看方妈妈,“我现在真后悔,就不应该心存愧疚,让你去给那个徐若瑾做教习妈妈,那么一户人家与梁家成了姻亲,这日子还有法过吗?”
“若瑾姑娘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