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瞧去,二小姐的确在用心的读书。
可二小姐怎么就不顾忌下外界对她的传闻呢?
早间虽然知道个大概,可她却没有详细追问,若是其他府的小姐,恐怕早哭成个泪人儿了。
自家二小姐好似不把这件事当事,提都不愿提。
难道她就不怕这件事会影响她的婚事?
如今外面的谣传声势凶猛,不但是二小姐,连老爷、夫人都成了众人笑话的物件。
她是想两耳不闻窗外事,免得生气狂躁?
红杏无法分辨二小姐心中所想,只在旁边傻呆呆的看着二小姐读书。
春草过半晌从外回来,见徐若瑾在读书,也没过去回话。
拿起嫁衣继续绣着,好似没事人一样。
红杏追过去,悄悄的问着春草:“你这时候还绣什么嫁衣了?外面的传闻,你听到了没?”
春草认真的点点头,“听见了啊,刚刚去大厨房,还听陈婆子在讲着,我去了,她才闭上嘴。”
“那你还有闲心绣嫁衣?二小姐……”红杏看向徐若瑾,“二小姐也根本不问。”
“二小姐都不问,我还管什么?”
春草看红杏一脸焦急,笑了笑,“你也别跟着慌,二小姐比咱们聪明,咱们只听吩咐就行了。”
“可、可与张家的婚事,真出了问题的话,你这嫁衣不白绣了?”
红杏看着那身大红的料子格外刺眼。
春草摊手,“二小姐又没说不让绣了,我还是继续绣吧。”
红杏白眼望了天。
合着二小姐与春草,还真是一对好主仆的搭配,她自己倒显得多余了?
看了半晌的书,徐若瑾用过午饭后,一幅神清气爽,脸上也露出几许微笑。
叫上了红杏,徐若瑾把春草留下,“走吧,咱们这就去为夫人请安。”
“请安?”红杏跟在后面,心中吐了吐舌头,“哪里是请安?是去挨骂吧?”
红杏将白梅送去杨氏那里,没过多大一会儿便回来了。
小可跟在后面缩着脖子,看到徐若瑾之后,才拂一拂胸口,嘀咕道:“太吓人了,还是二小姐的脾气好,奴婢在夫人院子里要被吓死了!”
“哼,你们旁日里就欺负二小姐,糊弄二小姐吧,真惹急了,都送夫人那里挨板子!”红杏适时的唬着她,其实红杏自己心里也吓了好大一跳!
没想到,白梅的事情那般触动夫人的底线。
整件事情不等说全面,夫人便已经让婆子们抄起了板子。
不仅仅是打,而且是要褪掉裤子打。
白梅即便不丢了这条命,往后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不过红杏并没有可怜她。
谁让她听从大少奶奶,来坑害二小姐?
若是二小姐没有刻意的布置,发现那酒是有问题的,掺杂了巴豆的酒,给县令府做客的夫人小姐们喝了,公子少爷们喝了,事情就闹翻天了!
莫说二小姐一个人,连老爷的乌纱帽恐怕都保不住。
活该!
打死也活该!
红杏见到徐若瑾,便把话都说了,“给夫人说了事情的大概,夫人听过后很是生气,又把奴婢叫去单独问了问,然后便开始打起了板子。”
“奴婢临走时,夫人吩咐人去把白梅一家子都喊到府里来,应当是都要挨罚的。”
“大少奶奶那里呢?”
徐若瑾更关注的是李秋萍。
她如今有着身孕,杨氏暂时不会对她下手。
正因为如此,李秋萍才有胆子私下做这等手脚,终归她怀着徐家的孩子,又能拿她如何?
红杏摇摇头,“夫人不肯让奴婢知道,便将奴婢先撵回来了。”
“要不然奴婢去打探一下?”春草提议。
徐若瑾摇摇头,“不必了,等下晌的功夫,我去为夫人请安时直接问吧。”
“啊?夫人可正在气头上,您今儿去,合适吗?”红杏想到杨氏那张夜叉般凶悍的脸,“奴婢觉得您还是躲两天更好。”
“不,我不躲。”徐若瑾的答复很干脆,“归根结底不是我的错,我为何要躲?我才是这件事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