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宴席还不如推托了不去,如今怎么收场才好?”
“原本事情不了了之,得过且过,母亲闹这一场,恐怕张夫人不会善罢甘休。”
徐若瑾把心中推断说出来,“亦或许会在这件事上对咱们施加压力,父亲要做好打算。”
“说的好似这不是你的亲事一样。”
徐耀辉审度的扫量她,“没看出,你是这般冷血的姑娘?”
“我的确不愿嫁去张府。”
徐若瑾说的很干脆,“但前提是我不愿嫁,而不是他们发难不肯娶,这其中的区别,母亲不懂,父亲会懂,如若您也说为了攀高枝要巴结,那女儿无话可说。”
徐耀辉被顶的噎在当晌,苦笑着摇摇头。
“若如你说的那般简单就好了……你别忘了,这其中还牵扯到梁家。”
徐若瑾立即道:
“当然,否则女儿也不会这般推断,张仲恒当初把女儿推下湖险些淹死,就是与梁公子赌气,否则也不会心虚的认下这门亲事。接二连三的发难,他都没能彻底的摆脱压制住我,如今有这么一个好机会,他若不加以利用,那便是我高估了他的阴损,他不是伪君子,是真小人!”
“你说什么?”徐耀辉脸色大惊,“这些话,你是听谁说的?”
“女儿都记得,张仲恒曾亲自来试探过,今日女儿也从梁霄的口中得知事情的起因。”
徐若瑾看向徐耀辉,“父亲也应该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又何必遮遮掩掩呢?”
“你既然心知肚明,为父已无话可说。”
徐耀辉揉着眉头,“都等明日一早的消息吧。”
“我倒期待明日的消息早些来。”徐若瑾嘴角牵动,“我恨透了等。”
“老爷!”
陈才在门口急切通传,徐耀辉一个激灵便站起身,“什么事?说!”
“奴才刚刚得了消息,莫巡检的家的小姐吓病了,说是与咱们夫人争吵后便这个样子,吵嘴的话已经传了出去,如今……如今矛头都对准了夫人和小姐,还、还有梁家。”
徐若瑾心中一紧,莫蓉,居然会从她那里开始。
张仲恒下手够快!
徐耀辉在回府之前,已经听说了女眷们发生的事。
进门,看到杨氏与徐若瑾都在正堂等候,他的脸色也沉下来。
徐子麟与徐子墨跟在后面,徐耀辉使了个眼色,徐子麟便把徐子墨撵走:“先回去睡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啊?”
徐子墨刚想开口留一会儿,却见徐耀辉厉目瞪过来,他也不敢吭声,只能缩了缩脖子,转身离去。
离开时,他看向徐若瑾的目光充满无奈和告慰。
徐若瑾领情的点点头,目送他离去。
显然,在路上时,父亲已经大发雷霆,徐子墨再不懂其中的因由,也知道事情与二姐有关。
都想拿她来出气?
她还不知找谁发火呢!
“老爷,您可回来了,若是您再回来的晚一会儿,我可是要被这位即将攀高枝的二小姐连骨头都啃了!”
杨氏冷哼的板起了脸,“在县令府做客,好端端的非惹出那么一堆事来,反倒是让人当着张夫人的面揭短,我为她讨公道,却,却当着外人的面,向我拿起乔来?您倒是评评理,我这个娘,还怎么当!”
徐耀辉没有看杨氏,一双锐眸直盯盯的看着徐若瑾,“今儿的酒,是你酿的?”
“是。”
徐若瑾回答的很干脆,简短一个字,让等着她继续说下去的杨氏,感觉被敲了一闷棍。
“你倒是继续说啊,还玩起了惜字如金的把戏,我呸!”
“你别嚷。”
徐耀辉闷声呵斥,杨氏提了一口气要发火,却见徐耀辉的眼眸中已经涌起了血红的气色,只能冷哼的别过头去不说话。
“你的胆子太大了,怎能在县令府做那等鲁莽的事。”
徐耀辉埋怨的自当是徐若瑾。
徐若瑾顿了下,回答道:“说是被逼无奈,着实牵强,倒不如说是女儿受不得别人污蔑,更不愿之前‘毒酒’的事被牵扯出来被人嘲笑拿捏,所以才出此下策。”
“什么毒酒不毒酒的?”
杨氏没有听懂父女二人的问话,徐子麟在一旁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能当哑巴,只竖着耳朵听。
徐耀辉受不得她在旁边搅和,“你不要再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