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的丫鬟已经定了,不知道母亲对陪房的事如何打算的?妈妈先给我透个底?”
黄妈妈没想到二小姐居然提到陪房,怔愣下连忙笑着缓和,“二小姐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这是哪儿的话,之前黄妈妈不是也答应了我,陪房的事帮忙挑选的吗?所以这件事才私下问问您,丫鬟是身边伺候的,陪房是几家子人,我却是完全不懂了。”
徐若瑾故意装嫩扮不懂,她就是想看黄妈妈在这事上是否已经计划好了。
她让春草打探禾苗的消息还没有信儿,上一次问杨氏陪房,她还不肯说。
思忖很久,徐若瑾仍旧便打算从黄妈妈这里下手。
春草已经探问明白黄妈妈的家人,黄妈妈一共有两个孩子,闺女已经远嫁到外县,儿子在中林县做着小营生,并不在徐家当差。
黄妈妈的眼神中闪过惊讶。
她没想到二小姐居然还记着这等事,原本以为她是随意的说说,难道是真心的么?
徐若瑾面目清莹,分毫没有作假。
黄妈妈犹豫后,倒说出了实话,“老奴有心向夫人推荐一家,夫人那边还没答复,所以老奴也不敢多说。”
“是哪一家人?”
徐若瑾直接问。
“说起来也臊得慌,是老奴儿媳妇儿的娘家人,不过她老子娘都是踏实肯干的,这一点老奴绝对能作保,只是毕竟是亲眷,也实在没脸说。”
“那岂不是正当好?有黄妈妈作保,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徐若瑾当即拍了胸脯,“这事儿我就定了,等母亲说到这件事,我直接向她提。”
黄妈妈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二小姐还是不要多说,事情都由夫人决断更好。”
“怎会让母亲起疑心,黄妈妈的为难,我是知道的。”
徐若瑾一副慷慨配合的模样,让黄妈妈也起了疑,试探道:
“二小姐是不是对这事儿也有想法?”
徐若瑾笃定的摇头,“没有,我都听母亲的,绝无私心!”
春草去把黄妈妈和众人引进来,脸色不是很好。
可黄妈妈在,春草也没办法直接向徐若瑾说什么。
只站在后面,用嘴朝向最左边的丫鬟努努,随后点了点头。
朝夕相处了一阵子,徐若瑾与春草也已有些默契,看在眼里,未动声色,朝向黄妈妈问好。
“按说应当是我去母亲院子里选人的,让黄妈妈带着人跑一趟,您实在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能为二小姐出力,是我的荣幸。”
黄妈妈接着道:“夫人也是心疼着您,怕您为这种事再操心头疼,索性直接为您选好了,”转头看向丫鬟,“都自个儿上前拜主子吧,还用我再多说吗?”
丫鬟们各自看看,黄妈妈又多了句嘴,“从左边开始吧。”
“奴婢红杏,见过二小姐。”
这便是刚刚春草示意过的那个,身姿丰腴,看起来年纪也不小,约有个十四五岁。
徐若瑾记在心中,第二个便上前:“奴婢白梅,给二小姐请安了。”
第三个丫鬟显得局促,年纪也颇小,见是轮到她,支支吾吾道:
“我、我没名字,以前叫小可,也不是爹娘给起的。”
黄妈妈立即瞪了眼,“刚刚教的规矩都吃了肚子里?什么我我我的,要自称奴婢,懂不懂?”
“您刚刚和二小姐说话,也没这样自称啊。”小可呆呆的嘀咕一句,满面都是不解。
黄妈妈一张脸红到脖子根儿!
徐家这么多丫鬟,还从没有一个敢跟她这样顶嘴的,而且这话当着二小姐的面问出来,她该怎么样下台?
这银子便宜的丫头,就是靠不住!
徐若瑾心里早已笑开了花。
这个小可的确看起来愣头愣脑,似是什么都不懂,进屋之后,行礼、说话都看着其他人。
之前应当不是伺候人的,刚刚被牙婆卖了人家。
只是黄妈妈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徐若瑾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总得为她找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