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仍旧发沉,眼睛疼痛酸涩的难以睁开。
“春草,你在吗?”
徐若瑾轻唤,春草立即在旁边应答,“二小姐,您醒啦?”
一杯水当即递在她的嘴边,“再喝点儿水。”
把一杯水全够灌了下去,徐若瑾要了一个凉棉巾熨了下眼睛,睁开看到自己已经在徐家的小院,她舒了口气,哑着嗓子问道:
“我这是睡了多久了?”
“您昨天回来便发高烧,晕晕沉沉的还呕吐不止,老爷和夫人都来看过您好几回,二小姐,您昨儿也太冒险了,可吓死奴婢了!”
春草不容她起身,“您还是好生躺着,大夫说您得养上几日才行,吃用的物件也要清淡松软的,奴婢一会儿为您拿粥去。”
听着春草在耳边絮絮叨叨,徐若瑾回想着昨日的事,忍不住问道:
“昨儿的事最后怎么解决的?”
“您晕倒在马车上,奴婢便立即去告诉了老爷,老爷立即让大夫来为您诊脉,随后让大少爷收烂摊子,老爷和夫人带着您先回了府里,然后您就高烧不止。”
春草为她擦了擦干裂的嘴唇,“都烧的起了皮了。”
“李忠林呢?他醒了么?”徐若瑾的问话让春草冷哼撇嘴,“他晚间回来就醒了,没人乐意搭理他。”
“起码得让他完好无损的出去逛几圈再死,否则还会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
徐若瑾的话让春草乐了,“对,养好了再死,否则还会赖上我们二小姐。”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院子里传来了问话声。
春草跑出去一看,立即朝着来人说道:“二小姐已经醒了,劳烦妈妈向老爷、夫人回一声,二小姐身子还虚,我这里实在离不开。”
来人立即去回禀。
很快,杨氏带着黄妈妈匆匆赶来。
看到徐若瑾半躺在床上看着自己,杨氏沉了半晌才开口,“你倒是真豁得出去,对自己都能下那么狠的手,你难道就不怕死?”
徐若瑾的声音虽虚,说出的话却更惊人心:
“我怕,我非常怕死,我舍不得自己的小命,所以才不容人亵渎它的清白,如若让我重来一次,我仍会那么做,绝不退缩!”
徐若瑾的这一股猛劲让所有人都惊了!
徐耀辉只觉得心口发颤,杨氏吓的张着嘴说不出话。
周围的人更是尖叫起来,徐子麟始终摁着李秋萍,不允她再闹出事。
反倒是徐子墨冲上前,一把抢过徐若瑾手中的酒坛子,“够了!我倒要看看谁敢欺负我二姐,酒是那个人自己抢去喝的,又不是我二姐逼的,凭什么把责任都怪我二姐身上!”
徐若瑾本就没有什么酒量。
再这么一股劲儿的灌酒,晕晕沉沉,只觉得眼前的景物模糊不清。
可是她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倒下去,否则她就输了。
春草极有眼色,见二小姐不妥,立即过来搀扶着。
徐子墨气鼓鼓的看着其他人,“看什么看?有意思么?还不都快滚!”
“不许胡闹。”
徐耀辉缓回神来,阻止徐子墨大放狂言:
“你二姐要以己证清白,你若这时候撵人,岂不是辜负了你二姐的心?”
转身吩咐身边人,“去催促下,看大夫何时来,县内所有的大夫都请来,请众位名医一起下定断!”
徐耀辉的话,可谓将这件事彻底的定了性。
莫说他们徐家私下做什么勾当,所有大夫全都请到此地诊一个晕倒的人,一人作假,难道所有大夫都作假?
这种事若再有人怀疑,便是鸡蛋里挑骨头。
哪怕他们徐家认了,大夫们也不会忍。
那可是与他们的名誉息息相关,容不得任何人亵渎。
未过半晌,便有第一位大夫匆匆赶来。
消息就像是无形的瘟疫,此时一传十、十传百,已经有多人知晓了山下发生的事。
越来越多的人朝这里赶来看热闹,大夫不用细问,也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撂下医箱,大夫蹲在地上为李忠林诊脉。
翻翻他的眼皮、再探一探鼻息,思忖后才道:“身体虚浮有亏,嗜酒过量,性命没有大碍,但也需要用药调理。”
“那不是药酒么?身子虚不正好补补?怎么会喷鼻血晕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