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程菱悦那仿佛杀红眼的野兽的目光,让她劝告的话怎么地也说不出来。
程菱悦看了她一眼后,又转开视线,不知道看向哪里,仿佛透过虚空看向不知名的地方。
那宫女把头缩了回去,对着外面等着她消息的人摇了摇头,当值的宫女没有办法,只能乖巧的守在大门外,不时的偷偷探头看进去,只要皇后娘娘不寻死,不吃不喝两顿应该死不了吧。
却不想一直等到夜深,等到她们都昏昏欲睡,皇后程菱悦依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如果不是那不时眨上那么一眨的眼睛,她真如一尊雕像。
突然一阵烟雾吹了过来,门口昏昏欲睡的宫女们像是再也忍不住,一个个的闭眼挨着房门或者墙壁滑落坐在地上睡了过去。
再忽地一阵风跨过大殿门口的雕花木门“咯吱”一声关闭起来,阻拦了外面往里面探究的目光。
就算那宫门突然关闭,程菱悦依然是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珠也不转一下,对于突然冒出来的面具女子更是连看一眼的兴致也没有。
“哎,你这又何苦呢?”那名面具女子悠悠地叹了口气低声劝了起来。
“自古以来都是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你又不是不知道,看开点。再说男人都是见异思迁、铁石心肠,喜新厌旧的,你就算为他把喉咙哭哑了,眼睛哭瞎了,他不爱你就是不爱你,你强求也强求不来。再有你都亲耳听到他说要废后了,还未他伤心真不值得。”
说到这里面具女子偷偷打量程菱悦脸上的表情,在看到她茫然无焦点的目光慢慢地有了焦距,慢慢地说了一句,“我要是你啊,我定找一个机会给他们两人下一个绝情蛊。”
皇后程菱悦没有等来云拂晓毙命的消息,反而把面色阴沉冷峻的南宫擎等来。
当她看到南宫擎的那一瞬间,她想起树林中听到的话,瞬间如坠冰窖,寒气入骨,四肢百骸瞬间僵硬。
她一直想当没有听到,想无视,想当做发了一场梦,想当这只是自己的幻觉,但是当她看到南宫擎冷着脸面无表情的走进来,她知道自己再无法欺骗自己了。
南宫擎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对她的厌恶,这样赤裸裸的表示出来还是第一次,她的心像被人揪紧,紧地她心头滴血,人也像要窒息一般。
南宫擎背负双手笔直的站在程菱悦的面前,目光冷冷没有一丝的温度,只看了程菱悦一眼就转开视线,像是看多一眼都眼不下饭一般,充满了厌恶,声音更是冷的仿佛要把人的血液也冰冻起来一般,“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变得这么心狠手辣?难道你以前的温柔可亲都是假装的?”
“拂儿得罪你了?非要对她连番追杀?”
“你这都几次了?难道非要她死你才开心?”
“你自己也生养过孩子,你怎么忍心对珩儿下手?他至是一名不到一岁的孩子。”
南宫擎严厉的责问程菱悦一直都没有反驳,微微垂头,神色不明的听着,唯有低掩着眼帘的眸子里透露出浓浓的悲伤,当南宫擎说道孩子的时候,程菱悦突然抬头,眼眶发红的盯着南宫擎,声嘶力歇的责问,“孩子?那臣妾的大公主呢?难道臣妾的大公主就该死?她们的孩子就金贵?臣妾的大公主难道就命如草芥、生如蜉蝣?”
说到激动的地方程菱悦双手高举的比划起来,在空中挥舞着,那神情那动作都近乎疯狂。
“皇上,您就认定小皇子出事是臣妾所为?哈哈哈。”皇后程菱悦说到这里突然仰天狂笑,只是那笑中带泪的模样看着甚为碜人。
“皇上,她的孩子还在您就这般为她责问臣妾,那大公主死的时候您又为臣妾做了什么?”仿佛已经被南宫擎的冷漠打败,程菱悦狂笑一番后,止住笑容,就连那眼泪也止住,她带着最后的一丝希望问道,“大公主的死您可伤心过?您眼里现在是不是只有云妃他们母子?您是不是打算废了臣妾,让您的云妃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