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烟斗,深深呼一口气,望着属于自己的城堡的目光隐晦而浑浊。
他的儿子要继承这座城啊,他再一次地想到,眼中却带着浓重的悲哀,似乎已经透过眼前这漫无边界的雪看到某个令人悲哀到哭泣都无法的未来。
而在这未来之中,某个人走来。
——
拓真回到家中果然将先前纲吉被人打招呼的事告诉了三日月。
在少年眼中,纲吉是偷偷离家出走感受平民生活的小少爷,而三日月便是这位少爷的保镖。
虽说一名普通的护卫应当也无法拥有自己的姓氏,但思及小少爷心软又好欺负的模样,拓真便猜测这姓氏应当是纲吉赐予三日月宗近的。
你看,谁家的正经姓氏是三日月呢?
而三日月初次见面介绍自己时自称宗近这一点也恰好印证了他的猜测。
所以平日里拓真只叫三日月宗近宗近先生,一方面是为了显示出自己对这位几乎无所不能只是在处理自己的内务的时候略有些糊涂的武士先生的尊敬,另一方面也暗自顺从三日月不愿透露姓氏招惹麻烦的意愿。
对三日月的称呼问题暂且压下不提,这大半年来拓真也好阿堇也好都已经习惯了在小少爷因为莫名其妙的东西惹上麻烦之后先行告诉三日月,反正这位神神秘秘的武士总能有各种各样的方法解决小少爷带来的各种麻烦。
只有纲吉在每一次拓真认认真真地将自己的事情告诉三日月的时候感到一丝丝的不自在。
少年别过头,视线边角处恰好能看到付丧神听取自己的事情时认真而诚挚的表情,总觉得自己就像在学校打架后正在办公室中听班主任告诉老爹自己在学校的斑斑劣迹的小学生。
[莫名感到丢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