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场面若此,秦莞当即行礼,“给侯爷、世子请安。”说着又看着太长公主轻声道,“殿下,秦莞先行告退了。”
太长公主欣慰笑开,“好,你去吧,去一旁观礼。”
秦莞点点头,忙从一旁的侧道离开,往人群中去了。
安阳侯岳琼并着世子岳稼留了个心,却未立刻过问,只扶着太长公主坐上首位,礼堂上红绸金烛一片喜庆,堂内的红毯更是直直铺向大开的府门,坐在首位上,能直接看到府门之外的茫茫夜色,凉夜已如泼墨一般,可新娘还未至!
“怎么晚了这么久?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可派人去前面探看了?”
太长公主心中不安,连声相问,安阳侯忙安慰,“母亲放心,不会出事的,送嫁的可是宋国公府的亲卫,去派人看了,放心吧您。”
太长公主着急,江氏着急,四周围看的宾客亦着急,许多人一大早便至,生生等到了现在,若非知道这场大婚的分量不愿错过,只怕早就生出去意。
“报——”忽然,一名亲卫快马而至。“启禀侯爷,城外发现一队火把!世子妃到了!”
一听这话,整个礼堂轰然炸响,来了!新娘子终于来了!
太长公主精神一震,安阳侯夫妇亦神采飞扬,世子岳稼激动之余更有些紧张,而周围的宾客们,更是来了兴致,都纷纷往前挤着看府门外的广街。
很快,掩在夜色中的街道上亮起了一星火光。
先是一点,继而变成数十点,紧接着,连成了一大片,看着那浩浩荡荡的火光,每个人的心都提了起来,不愧是京城来的送嫁队伍,声势果然浩大!
火光越来越近,整齐划一的马蹄声逐渐明晰,那蹄声震耳,带着一股子踏破山河的逼人气势,排山倒海一般的朝安阳侯府迫近。
宾客们心头一颤,这送嫁队伍不仅声势浩大,且还带着一股子凌人的煞气,不像是欢喜送嫁的,倒像是千军万马沙场对敌。
岳琼第一个发现了不对,他领兵多年,感知力自然不凡。
他上前一步,凝眸看向那成片的火光……
漭漭夜色中,成片的火光仿若两条蛮撞而来的火龙,顷刻间便到了府门之前,那是一片泛着森然冷光的仓黑战甲,带着尘嚣血气,以不可一世的王者之姿侵入众人眼帘,他们鬼魅般至府门外,声威赫赫的勒缰驻马,而后利落迅捷的分列伫立在了侯府门前。
岳琼眼眶狠颤,所有的宾客亦惊骇的瞪大了眸子。
来的不是送嫁的队伍,而是……
山摇地裂的响动一歇,只余下最终一道蹄声不紧不慢。
长街尽头,一匹通体全黑的战马轻蹄而来,烈烈火光中,马背上的男人手握横枪,暗夜幽昙般的华丽声线带着目空一切的俾睨霸气——
“奉圣上御令前来贺喜,燕迟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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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压低声音,语声恨恨的道,“祖母!不可能的!她什么都不会,怎么会是医仙?!更不可能救了太长公主!”
秦湘也跟着点头,“是啊祖母,从不知她会医术!”
秦霜冷哼一声,拳头攥的紧紧的,“一定是太长公主认错了人!等着吧,她很快就会被轰出来!”
蒋氏沉默的坐着,秦莞会什么不会什么她不清楚,因自秦莞来锦州,她就不曾将秦莞放在心上,可她和秦湘想的一样,若是会医术,她怎从未露技?
秦霜话音刚落,绿袖的身影出现在了花厅入口。
经这一风波,花厅的人早就注意着外面动静,绿袖一来,立刻便被人看到。
“看,是太长公主身边的大丫头来了!”
“是不是要召见秦府其他人了啊……”
只一瞬,秦府几人也看了过来,秦霜苦着脸低声道,“定然是来问罪的!祖母,秦莞要害死我们了……”
秦霜觉得绿袖是来问罪,可蒋氏却一眼看出绿袖的心境极好。
果然,绿袖越走近面上笑意愈盛,“给老夫人请安了,老夫人,九小姐被太长公主留下陪她老人家说话了,特意让奴婢来说一声,请您不要担心。”
所有的质疑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太长公主没有认错人,不仅如此,还留了秦莞说话!
今日来的不乏达官显贵,可太长公主只留了秦莞!
绿袖说完,又歉意道,“吉时快到了,可新嫁娘还在路上,今日只怕要劳烦诸位多等一等了,喜宴招待不周的地方请诸位多多包涵。”
绿袖虽然只是奴婢,可她是太长公主身边的人,身份等同半个主子。
她这话一落,立刻想起一片“不敢”之声。
绿袖笑着施礼,而后才离开。
绿袖一走,秦霜几人都愣了住,竟然是真的,秦莞真是太长公主的救命恩人!
林氏最先明白这其中的利害,“母亲,不管秦莞怎么会的医术,刚才那位绿袖姑娘说了那话,太长公主不可能认错人,母亲,秦莞成了太长公主的救命恩人,那咱们锦州秦府便多了一条出路,看这样子,太长公主似很喜欢秦莞!”
林氏所言,正是蒋氏所想,她双眸微狭,难道秦莞当真是身怀绝技被她忽视了?
思及此,蒋氏的背脊不自觉挺直了。
被秦府厌恶苛待之人,有朝一日却手握了秦府的生死……
蒋氏背脊一凉,心底生出浓浓的不安来。
花厅的秦府几人因秦莞身份的变化坐立难安,内院中,绿袖正禀告道,“奴婢已去转达您的意思了,秦府老夫人和其他几位主子,起初都有些惊讶不解,听了奴婢的话,各个都十分震惊似得,看得出来,她们有些忐忑。”
太长公主叹了口气,看着面前低眉垂眸的秦莞道,“秦府老夫人年轻时候也是个性情中人,年纪大了却有些迂腐了,自家这么大一颗明珠却硬是蒙了尘。”微微一顿又道,“莞儿,你莫觉我老妇人多事,秦府内情稍加打听便能清楚,这两年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