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她，是她不好！明明已经看出严斯很有问题了，她还就那样走了！亏得她还是警察出身，竟然连半点危险意识都没有。

如果她当时不是那么放心，不是因为严斯一再哀求就妥了协，而是坚持留下来。哪怕只是留在暗处观察也好，一看情形不对，就立刻跳出来阻止，严斯就不会被方锦伤得这么重了！

都是她的错，是她考虑不周，继而害了两个最好的朋友！都是她的错，要报应要惩罚就来找她好了，千万别伤到她的朋友……

即使莫念念在心中千般祈祷，万般哀求，严斯还是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还在救护车内，就已经被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一定要尽快通知病人的家属前来，也许还可以见到病人最后一面。”在得知莫念念并非是病人的家属之后，负责救治的医生给了她这样一句话。

“不可以！他不可以有事的！医生，你们一定要救他，他不能死的！他还有呼吸啊，你们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他呢？”莫念念拉着医生急声说着，泪水已然夺眶而出。

严斯就这样死了？不！她不能接受！严斯不会死的，他也不能死啊！

他要是死了，锦儿可怎么办啊？她又怎么能原谅自己？

“你放心，只要病人还有呼吸在，我们都会进行抢救的！只不过以病人现在的情况而言，我觉得你应该做最坏的打算，总之我建议你，尽快通知病人家属前来，见病人一面为好。”医生朝着莫念念点头，声音还是那样的不轻不重，但是听在人耳朵里，却是放进了一把针，让人难受极了。

大概所有人，都想在亲人朋友临死之前，再见他最后一面。虽然这是件残酷的事情，但却没有多少人可以抗拒。

当看着严斯被送进急救室，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来的时候，莫念念只觉得心跳在一度地下沉，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不能接受严斯就要死了的事情，可她又有什么权利剥夺严斯家人见他最后一面的机会？稍稍稳下心绪后，莫念念抹掉脸上的泪水，拨了电话去警局。

“喂，我是莫念念。”当电话那端响起接线员的声音后，莫念念说了一句，直接向对方表明身份，这样在她问起严斯家人的联络方式时会方便许多。

“什么？你是哪位莫念念？”接线员一听这话，不由得惊了一下。

毕竟莫念念这个名字，是时常进入她耳朵的，如果真是警局内的这个莫念念，这个莫念念的身份可不是她可以忽略怠慢的！

虽然她心里并不情愿，不过问出这话之时，已然拿出了温和的态度来。

莫念念？季然刚一走出办公室，就听到了身侧传来这样一个声音，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循声望去，是接线员在通电话，问对方是哪个莫念念。

“给我！”季然快步走过去，夺过了接线员手里的电话，他也想知道是哪个莫念念会在这时打进来电话。

“住口！”方锦紧咬下的嘴唇颤抖起来，他竟然还敢提那件事？为了那件事，她差点从28层的高楼跳下去，差点连有心脏病的哥哥给一起害死。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是他害得她有了那样一个一生都没办法抹掉的污点，是他害得她生无可恋，即使活下来，也活得痛苦，活得狼狈。遇上了心爱的男人，也要怕这怕那的不敢去追。就怕一旦靠近，被人知道了，她会变成一个笑话！

她那么竭力地想要忘记掉的屈辱，却被这浑蛋硬生生地给提起了。

“不关你的事，那关我的事是不是？你杀千刀的滚蛋，我打死你！”方锦冲到严斯面前的时候，心中的怒火吼出，再也无法抑制，朝着严斯用力一推。

严斯没想到她会这么激动，而且动作如此迅猛，再加上有伤在身的他，根本来不及退让，就这样被方锦猛力推倒在地。

他还没来得及坐起身来，或者说是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方锦已然朝他拳脚相加，发泄着心中的怒气。

“本来看你被打得半死不活的，老娘已经大发慈悲，放你一条生路，可你竟然这么不知死活，还敢主动找上门来！好，老娘今天就活活打死你！反正老娘被你害成这样，也是早就不想活了……”

方锦越骂越情绪越激动，脚下用力更是有增无减。严斯本就有伤在身，还不了力，现在被打倒在地，更是只有挨打的份儿。

“打吧！如果你真觉得是我害了你，那你就打死我好了！当时屋里还有第二个人，你心里是很清楚的……”严斯一边受着痛，一边咬着牙齿愤愤地说道。

她一口咬定那件事情是他做的，要活活打死他，而他抱着澄清真相的希望过来，得到的却是这样的下场，说起来还真是够讽刺的。

像张锋那种只知道害人和推卸责任的人，竟然还还没人骂。要不是因为后来绑架了莫念念被抓，他现在还活得好端端的。

“闭嘴闭嘴，王八蛋闭嘴……”什么第二个人？光他一个害她还嫌不够是吗？还要再弄出个什么第二个人出来，是摆明了不想要她活了是吗？

方锦大受刺激，疯狂地喊叫之下，脚下更是用尽了全力去踹。严斯的话还没说完，已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晕倒在地。

闻声赶来的民众一见这一幕，可真是吓坏了！

“报警，快报警啊，打死人了……”

“报什么警啊？你们不知道吗？打人的那个就是警察啊！”

“呀，不是吧？警察打死人，这可是大新闻啊！明天肯定会见报纸！”

“那还报不报警啊？如果是警察打死的人，警方是不是就不管了啊？”

“怎么可能不管？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说的就是这些吃着公粮，又公然违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