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虫眼睛眯起,没想到莫燃这么难对付,竟然能杀了他的噬心蛊,他早该防备的!现在看来,这些人根本杀不了莫燃
沙虫忽然掐诀,很快,那些正在自相残杀的妖兽突然停下,转而围向莫燃。
见此情形,那十几个修者飞快的退走。
一个巨大的身影忽然出现在莫燃身前,落下时地面都震动了许久,却是八臂猿!他化出了本体,巨大的兽掌托起了莫燃,把她放在肩膀上,厚重的声音道:“我带你走。”
莫燃问道:“你没有中蛊?”
刀刃道:“暂时无碍。”
“拦住他们!”沙虫顿时大吼,他也非常惊讶,八臂猿竟然没有中蛊,不,不可能,他明明能感受到他体内有蛊虫,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是八臂猿暂时封印了蛊虫!
霎时间,妖兽和修者围了两层。
八臂猿寻找着撤走的路,莫燃却道:“我不走,这里可都是要杀我的,今日他们都在,我一并杀了永绝后患,否则我记性不好,日后记不住今天这些面孔。”
八臂猿道:“别冲动,离开这里要紧。”
莫燃却冷笑一声,“刀刃,如果你之前的话算数,现在就应该听我的。”
八臂猿侧头,看着莫燃,而莫燃却忽然又吹起了阴阳笛,这一次那笛声带着一丝妖异,竟有些莫名的好听,不似方才那般折磨人。
沙虫最先感觉到了异样,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而很快,这个预感就应验了。
只见原先对莫燃和八臂猿虎视眈眈的妖兽们突然调转了方向,同时攻向了外围的修者,低声越来越急促,沙虫惊异万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这些原本中了蛊的妖兽,忽然间不受他的控制了!
他飞快的掐诀,想要重新控制那些妖兽,可耳中心中都是那妖异的笛声,他的口诀根本没有用了!
是那个笛子!她也是炼蛊之人?是了,一定是这样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广场上血流成河,一个个修者倒下,在死亡的边缘挣扎。
莫燃吹着阴阳笛,可双眼布满了血丝,阴阳笛和藏音四弦环,本就可以控制蛊虫,她的蛊术不如沙虫,可不代表她没有办法!
许久,广场上已经没有可以站起来的修者,莫燃控制着妖兽远远的退开,这才拿开了阴阳笛。
莫燃依旧站在八臂猿的肩膀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沙虫和临野,“轮到你们了。”
临野不敢置信的看着莫燃,“莫燃,你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
他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才保住的席泽城,如今却被莫燃屠城了?
莫燃大笑,单纯觉得太好笑了,笑的腰都直不起来,最后道:“临野,刚刚你们要杀我的时候,我问为什么了吗?”
顿了顿,莫燃又道:“对了,他们还没死呢,多谢你提醒。”
说着,莫燃忽然摇动藏音四弦环,在持续不断的铃铛作响中,不知道从那里涌出许多毒虫,它们淌过鲜血汇聚的小河,爬上那些修者的身体,不一会就传来飒飒的声音,似乎再咀嚼。
而惨叫声也只持续了一会,重伤之后再中毒,就只有任虫鱼肉的份儿了。
“什么声音?”沙虫先听到了声音,然后在定睛看向鼎中幻阵,却见莫燃一个人站在横七竖八的人群当中,正在吹奏一支碧玉短笛,而他放进去的蛊虫竟然都死了!
“怎么可能……”沙虫一双眼睛绿光更甚,危险的盯着地面上阴森的黑气,正在想着那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周围的气息也变得异常诡异,低头一看,却见他脚下也浮起一层黑气!
沙虫一跺脚,是用灵力将那些黑气逼退,可以肯定,这些黑气的出现正是因为莫燃手中的笛子,那是一件什么样的法器?竟然在无相之境内还能吹奏?那声音竟然还能传出阵外?!
与此同时,阵内传出几声惨叫,许多人从竹林深处跑了出来,是席泽城的人们,他们熟悉无相之境,知道该如何躲藏,却没有真的跑出幻阵。
此时那阴寒之气从脚底透起,没有灵力根本抵挡不住,一个个恨不得爬到那细细的竹子上去。
“别吹了!别吹了!”有人喊道,那笛声让人听了,竟如百毒噬心,折磨的很。
忽然间,四周白光乍起,几秒钟之后,白光散去,周围一片漆黑,竹林中的清香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风吹过来的血腥味。
是无相之境打开了!
莫燃抬眸一看,正前方站在高台上的,不正是沙虫和临野吗?
迎上莫燃的视线,沙虫杀气十足,而临野却有些畏缩,非但不敢直视莫燃,还不自觉的退后了两步。
灵力恢复正常,席泽城的人们也瞬间飞到高台上,重新祭出法器,指向了台下众人。
而被折磨了许久的妖兽们也纷纷化出本体,怒吼着朝向高台上的修者。
人兽对立,阵线分明。
莫燃慢慢放下了阴阳笛,地面上浮动的阴气顿时安分了许多,隐隐有消散的迹象,莫燃盯着沙虫道:“你想杀我。”
那沙虫不慌不忙,反而阴森的笑了起来,“是又怎样?谁能想到兽宗掌门的弟子竟然能吹出如此阴邪的的曲子,倒真让我这等邪教也大吃一惊呢,我想聂狰一定是被你迷惑了吧,我帮他清理坐下弟子,说不定聂狰日后会感激我呢。”
莫燃也冷笑道:“对付什么样的人当然要用什么样的手段,对付虫山窟的毒王,一般手段哪有用?席泽城为抗兽潮真是豁得出去呢,连毒门的人都可以联手,天下人若知道了,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呢。”
临野忽然喊道:“莫燃,不是那样的!”
莫燃顿时看向临野,眼神堪比利刃,面对沙虫时她可以针锋相对不落下风,可临野却浪费了她给他留下的最后一个机会,让她失望的彻底。
莫燃忽然甩手扔出一个东西,临野接住一看,却是他曾给她的城主府几名长老的铭牌,临野震惊,而莫燃却冷声说道:“临野,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个名誉我还给你,此番兽潮之后,我再不欠你的,你我日后再见,也再不相识!”
临野既惊又痛,他喊道:“莫燃你听我解释,这些都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想救人!”
莫燃却毫不留情的指出,“你求助毒门,这就是你所谓的救人?你以为毒门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你以为你们的联手也只会在这次之后断的一干二净吗?
呵呵……其实这些说了也没意义,你想救的是你席泽城的修者,而我,你就是用噬心蛊招待我的。”
“不是我做的!是杀虫出尔反尔!”临野喊道,只是不等他再说什么,杀虫忽然发难,扣住他的脖子森然道:“临城主,何必解释?你还不明白吗,不管你怎么说,她已经不相信你了。”
“还不是因为你!”临野挣扎着说道。
沙虫却道:“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听我的,我会留你性命。”
这时,刀刃走上前,看着沙虫道:“不死丛林的妖兽是你们毒门抓走的?”
沙虫将临野仍在一旁,也看向刀刃,“是又怎样?说起来,抓那么多妖兽,也不如今天抓一个你来的值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