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记得自己原来的家。
父亲虽然是白家的头号鹰犬,却异常爱自己的家庭。
为了给他一个正常的童年。
他藏起了自己黑暗的一切,让他跟着母亲,活得像是普通的孩子那般无忧无虑。
而那个正常的童年,却变成压垮他精神的大山。
如果一开始他就是黑暗的,就不会愧疚,不会自责。
不会厌恶自己的黑暗与疯狂。
可是他的童年太过美好光亮了。
这份光亮将后来用尽卑劣手段活着的他,照耀得异常面目可憎。
与其说他摧毁了白家的一切。
是在报复。
不如说是在摧毁那些见证过他,像是丧家之犬,用尽手段活着的人。
余邵云缓缓露出一个苍白的笑。
“我厌恶自己。”
这就是他的病,深入骨髓,病入膏肓。
“遇到你后,我却看到救赎的光亮。”
他缓缓低头,将自己埋入她温度有些冰凉的脖颈处。
像是个孩子一样。
他低声喃喃委屈极了。
“我也想要你的一切,因为我这种人不值得被任何人爱着,如果我要人爱我,只能用手段,只能抢夺……”
余邵云的呼吸,贴着她带着伤痕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