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澈咳一声,继续做小人:“钰王之前听说阮国公与你一直待在漠北,说漠北艰苦养不出水嫩美人,钰王为与你被太子配做一对的事儿尚且还火恼过一段时日。”
阮凤:“钰王不愿娶我的事儿慕世子如何知道的?”
慕澈颇为尴尬:“那时钰王夜夜留恋怡红楼,我在京中有一好友也喜在怡红楼中……便听说了,他当时把此事当成一个笑话告诉过我。”
“也就是说,”阮凤眉一挑,寻到重点所在,“当初慕世子你也嫌弃过你未婚妻子的外表粗鲁不是江南那种水嫩美人不成?”
“没有!”慕世子何等能见风使舵,看到未婚妻子的眼神立时就道,“我从未嫌弃过!只要自己真心喜欢是不是水嫩美人又有什么关系呢,莫不成中意一人只是瞧他长相如何?”
阮凤:“当然是看长相如何的呀。”
慕澈:“……”
“世子爷,”阮太子妃这次终于说正事了,“既然连世子你都知道钰王此番过来有些惺惺假意,那我们来猜一猜钰王是为何无缘无故转了性子罢。”
前头的钰王见慕澈与阮凤许久没跟上,转首招手道:“大娘子,日头很毒的。”
“世子你瞧,”阮凤朝那头的钰王一笑,“钰王又忍不住对我献媚了。”
慕澈:“……”
阮凤这一笑嘴角没扯上多大的劲,只是她的姿势摆的好,头右偏下巴微扬露出左边脸上的酒窝,笑完之后微微垂下眼不与对方直视,生生犹如女子见到中意之人羞涩模样。
钰王见状,顿时眼中焕出了光彩,整个人好像都活了,他整个脸都扭过来:“大娘子,快别被晒到了。”
阮凤轻声道:“世子爷看到了吗?”
慕澈声音都干涩了:“看到了什么?”
阮凤:“求生欲,钰王见到我就好像见到能让他赖以活下的去东西一样。”
阮禹即便被激将了一回,也记得去大理寺要带上慕澈与阮凤以防刺客趁虚而入。
三人带着阮府上下跟来的邢鹰营众人,或马或车浩浩荡荡同钦差出巡一样到了大理寺前头。
慕澈在大理寺前院翻身下马车,来至马车旁伸手给阮凤下车,正迈下来,就见不远停下另一辆马车,帘子掀开装出钰王的脸来。
钰王来的匆忙,身上香囊是歪的衣衫是褶皱的,小厮扶他下了马车,他提着衣摆一个箭步小跑过来,模样很是欣喜:“阮大娘子……”
目光落在慕澈牵着阮凤的手上,半眯了眼,再抬头钰王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大娘子,本王听说有人不怀好意诬陷阮国公,所以特意过来给瞧瞧有没有需要本王帮忙的地方。”
慕世子本欲打算众目睽睽之下牵了人下车就放开,看见钰王下车头一件事便是往这边奔来,手不送开了礼也不行了,站在那里干巴巴称呼一句:“钰王爷……”
正巧,阮凤也开口了:“这位是……”听见慕澈称呼,顿一下恍然道,“原来是钰王爷,王爷如此急切过来……”再顿下,阮大娘子很是天真烂漫厚实淳朴,“该不会是特意过来讨好卖乖撬墙角的罢?”
钰王的胸中丘壑腹中文墨被实诚人的阮大娘子一句逼回了肚中。
他瞧着阮凤“啊”一声“哈哈”一声:“大娘子哪里的话、哪里的话,本王只是觉得多一个人好办事,本王这两日都在墨辉楼中文会全国各地的学子,今日听说此事急忙就赶过来了,本王前两日也知皇上的圣旨,知大娘子与慕世子……”
“钰王爷,”阮禹从背后搭过来,“您怎么在这儿呢?”
如此声响吓了钰王一大跳,他用力站稳了,转首干笑一声,“本王是过来瞧瞧有没有本王可帮忙的地方。”
阮禹听罢,面上甚为感动,搭上的钰王的肩便道:“真是有劳钰王费心了,钰王大老远过来让阮某真是……铭记于心,铭记于心呐。”
两人一道往前头走,慕澈放开阮凤手,与她并肩一道跟在后面走。
尚未落后两步,就见钰王将头转过来瞧了后头一眼,复行几步,又是转后瞧一眼。
阮凤侧头向慕澈小声说:“世子爷,钰王在瞧我呢。”
慕澈:“……”
阮凤:“你瞧,他又看了我一眼,好似欲言又止有很多话想对我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