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骂我打我辱我欺我都可以忍。
可是,妹妹就算少一根汗毛都不能忍!
阮将军抬起手,竭力表现出自己平易近人的一面,露齿阴恻恻截断道:“王爷,多说无益,这亲事咱们两家人本就未做任何承诺,钰王又怎可说长公主是进宫退亲?何来的亲事?王爷与长公主日后若再这般口无遮拦毁舍妹清誉,休怪阮某拼死去圣上面前告上一状!”
阮禹如此那番一腔怒气发作完了,转首瞧向慕澈。
慕世子脚下一抖,深怕对方露上一个笑颜就喊出“妹夫”这般不知害臊的话语。
他作揖行礼:“慕某给阮国公贺喜。”
显然,阮大将军也是一个有底线的正经人:“慕世子不必如此客气,时候不在,正好,咱们一道去濂政殿?”
“阮国公请。”
“慕世子请。”
两人一道顶着出升晨曦往濂政殿去了,留下钰王望着两人背影出了神。
梦境中,慕王府攻到京城时,漠北的阮禹紧跟着也到了,两人勾结在一起造反谋夺了大晋江山。
虽最后阮禹与慕毓两人命都不好战死在京外,但这谋反就是被两人挑起来的。
如今看来,果然两人在造反之前已勾搭在一起了!
前头,慕世子本同阮禹并排而行却有意无意的落后了一步,阮禹侧头说上什么时,却见慕世子垂眼低眉的应答着……
钰王瞧着两人一人大佬一人小弟模样,突然不寒而栗。
该不会,慕世子真的中意男人罢!
寅时刚过,慕澈便要起来了。
今日早朝。
大晋早朝本七日一次,后来皇帝信了道日日沉浸在修仙之中,早朝更改为一月一次。
五年前,在宣武门外跪死了一个愚蠢的凡人内阁大学士之后,皇帝封了四皇子为太子,太子以示勤政,早朝改为五日一次。
但今日早朝是太子额外通传召集的文武大臣。
三日前慕王府世子于京郊被人掳走,谢煜查证两日,觉得此事事关重大禀告了太子,太子亦觉有蹊跷,故而又召集了群臣听取谏言。
慕澈一身四品绯色朝服,腰坠银鱼袋,一路从宣武门进去,尚未走多久,便听得后面有人扬声唤他:“慕世子?”
慕澈转回首,瞧见钰王一身朝服一脸谨慎、疑惑、吃惊……神情那是说不出的复杂,正双手插在袖中站在旁不远之处站着。
“钰王爷,真是巧。”慕世子对钰王施一礼,心生疑惑。
钰王这位皇亲国戚受朝廷一品封赏,自也能穿朝服上早朝,只是搁在以前,钰王从来也没见过上什么早朝,这会儿日头都未出来就见到钰王,着实让慕澈感到奇怪。
“不巧不巧。”钰王见这人真是慕澈,脸上那种种表情全数一扫而去,几步过来就欣喜笑道,“慕世子,我可是特意在这儿等的你。”
“钰王爷特意在此等的我?”钰王这伏地做小之姿让慕澈更加疑惑,他想到一事,心跳不禁就是那么一跳。
莫不成他与阮大娘子在不周山这样那样的孤男寡女被钰王发现了,钰王恼怒他未婚妻子的名誉被自己所损,所以过来兴师问罪?
慕澈瞧着钰王笑靥如喇叭花的脸,心中又是一叹。
阮大娘子嫁于钰王可惜……
不对啊!
阮国公昨日才让自己签了起誓书,长兄为父,名正言顺,阮大娘子从昨日说起来已经是自个儿的未婚妻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