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凤抽回捂他嘴的手,探头对他柔柔一笑:“世子爷的唇好软的呀。”
“……”慕澈,“你有完没完!”
阮凤席地坐下:“世子,您真的没有倾慕刘……苒儿?”
“没有!”慕澈闷声道。
阮凤侧过头:“没有一见到她便让眼中的爱慕之意都要满出来?没有在她每年的生辰时,将生辰礼堆满人家的整个闺房?没有情信一日写一封写到叠满人家的衣柜子?”
慕澈:“…………”
慕澈忍无可忍:“她人在云南我长居京城,我与她一年最多也便在年关将近时见上一面,谁告诉你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子虚乌有!”
阮凤“哦”一声,抓了头发用发带随手扎了头发。
然后,她低低的就笑开了。
莫约女人都是嫉妒的,当年坐在咏堂宫的花厅中听着刘苒的春风得意,她听着不在意,原来内心深处还是有妒意的。
阮凤起先笑的轻,后想到刘苒每次讲起慕澈时,脸上褶子里都藏着自我陶醉的模样便愈想愈妙,越妙她越笑得欢快,如今楼下情形不明,阮凤不敢笑出了声,只好憋到整个人都颤抖,直到实在忍不住,抓起慕澈衣袖埋在他肩上笑。
慕澈阴着脸,根本无法理解:“你到底在笑些什么!”
“对不住,”阮凤抖着肩,“再让我笑一会儿。”
那人曾人死无对证的炫耀十年,却如今被她一朝拆穿所谓的爱慕真相,不笑如何对得起她这十年的用、心、倾、听!
驿站楼下传来用力拍门声。
慕澈动作迅捷,一手捂住了阮凤那嘴,小声道:“他们来了!不许再笑了!”
阮凤点头,待慕澈打算放开手时,阮凤却手一抓将人抓回来,她压着笑意哑着声音:“世子爷您在捂一会儿,我怕忍不住笑出来……”
慕澈:“……”
就该将这人一脚踹下了窗户来个毁尸灭迹!
刘苒在阮凤守寡后的那些年,时不时也会让人递上一张请帖邀阮凤去她府上坐坐,更多的是不请自来到她的咏堂宫喝几杯茶。
那个早已年过四十却十分喜欢到阮凤面前炫耀自己曾在京中盛名一时的刘苒,最爱提及的便是这个慕世子。
已做了祖母的刘苒会常常托着下巴对阮凤说,「阿凤你是不知当年的慕世子是何等风华呀……」
「他当年啊对我的爱慕之意那是满眼都藏不住的,每年的生辰,送来的贺辰礼更是连闺房都放不下,情信便不用说了,每日一封,可是叠满了我房中的一个衣柜子呢,真真是羡煞京中多少名门闺秀。只可惜他命薄,我一早就便知他就是个短命鬼早早与他划清了界限,看,就算他如何风华绝代,还不是十六便一命呜呼了。」
若见阮凤听得不够专心,刘苒捂着帕子还要笑上一笑,「阿凤听的没劲了?也是,阿凤可是在新婚头一日便毁了容貌守了寡每日要守在这宅子里头呢,自是不能体会男女之间的绵绵情意。」
阮凤坐在床上,听着慕澈口中吐出的苒儿两字,眼角微微上挑:“你唤她……苒儿?”
慕澈不觉有何不妥:“她乃我大舅家的女儿,我与他乃表兄妹从小一起玩耍,我身为他表兄唤她一声苒儿有何不可?”
“你大舅家的女儿?”阮凤微微诧异。
只因她在后世看的史书,上头根本没记载慕王爷娶的是刘家姑娘。
成王败寇,刘家不愿在史书上留下污点便连亲妹都逐出了族谱?!
慕澈倒是听出破绽来了:“看起来,你好似与苒儿不熟。”
这时,掌柜领着小二在门口轻声敲门:“客官,小的送衣裳与送热水来了。”
阮凤见慕澈转身打算去开门,出声试探道:“若不熟的话,我又如何得知您很是倾慕刘大娘子呢。”
“胡说!”慕澈转身驳道,“我何时说过我很是倾慕苒儿!”
阮凤挑眉:“这个可是你口中的苒儿亲口说的。”
慕澈:“……”
掌柜站在门口与店小二面面相觑,抬手敲门也不是不敲门也不成。
一不小心听到了小夫妻闺房内的争风吃醋嫉花娇,似乎自己这人也跟着年轻了呢。
掌柜拈着兰花指别别扭扭,慕澈一把开了门房:“水放下,衣服全数拿来,然后就离这儿远点!”
木桶是掌柜与小二一道抬来的,慕澈拽过掌柜递上的包袱甩在背后,马步一扎,双手环抱起木桶便这么抱进了屋内,反脚踢两下“砰”一声又关了房门。
掌柜看小二:“小公子真是挺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