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上的士兵还在得逞地笑。
笑声刺耳极了。
温有衣搬着石头的手很用力地,很用力地恨不得掐碎石头,他低着头盯着石头表面,眼睛一片血红。
然而并没有过多久,那些官兵又吼叫了起来,“都愣在那做什么,是不是找死?!”
晟千墨面色沉冷地上了梯子,好些人包括温有衣都忍不住望向他,尤其是温有衣,心里头仿佛也被大石头沉沉地压着,连喘息都不能。
不出所料,城门上的士兵又狠狠扔下来一块巨石,倏那,晟千墨掐住了木梯迅疾侧身一翻,梯子失去重心往右边一崴,连同他整个人也狠狠在冰冷的城墙上撞击了一下,他很快重新攀附住了那梯子,几个动作又快又精确,不过瞬息之间避开了那巨石的砸落,只听一声闷响,石头砸在了地面上。
那个城门上的士兵怔愣了一下,刚要开口破骂,晟千墨已经极快地借着梯子攀上城门,猛地跃身一跳,一脚将那个扔石头的士兵踹在脚下一顿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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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有衣轻轻扯了扯躺在营帐里那人破旧的布衫,低声唤:“哥,号角又吹响了。”
男人缓缓地睁开眼眸,他的眼里没有焦距,黝黑深邃,仿佛是暗夜角落的一点。
他的身上伤痕累累,刀伤、鞭痕遍布全身,旧的伤结痂了,新的伤起来了,宽阔健硕的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好皮。
这个人也许是太过坚韧了,也许是心中有着强烈地要活下去的信念,换作常人受了这样重的伤,大概一度昏厥不醒,起都起不来的,可他不,每一日,每一夜,睁开眼睛时,他就是清清醒醒的。
听到温有衣的话,他淡淡点了头,抓着身下的床板,硬撑着起来。
温有衣想搀扶他来着,但被他推掉了手,他自己缓缓站了起来,那一瞬间,伤痛无形之中撕扯着他身上的新伤旧伤,但他冷峻的脸庞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起伏,仿佛不痛似的。
温有衣只得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温有衣和大多汉城百姓一样,被南戎军队俘虏过来的,而他身边的这个人,叫晟千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