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定道:“孔哥你话了,我不方便也要方便。周末一起去,你定好时间了通知我,我现在在白漳呢。”
“啊,在白漳?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给我说一声。今天晚上我来安排,不要强调客观原因!”孔庄红很豪气地说,语话中透出一股子真诚。
“刚来,在林业厅办点事。”张文定道,“那我就听孔哥的安排了,观客原因主观认识都不强调。哈哈,正愁晚饭在哪儿解决呢,你就来电话了,看来我人品还行啊。”
“林业厅啊……”孔庄红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事情办好了么?”
这个话,问得有点交浅言深了,不过,由于二人之间都以兄弟相称了,所以这么问,倒也不显得有多唐突。
最主要的是,孔庄红通过这么一个问话,透出了愿望帮忙的意思,不管张文定需不需要他帮忙,他这都是一个示好。
张文定并不像孔庄红所想的那么顶着武省长妹夫这个头衔到处晃荡,相比于从武贤齐那里取得支持,张副市长更愿意多交些朋友,从朋友那儿得到帮忙助。
现在他在林业厅没请出来人,孔庄红又表示出了这个意思,他就真觉得自己人品可以了,苦笑道:“你自己也是省厅的人,省厅的衙门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那么容易哦。想约个处长出来吃饭都千难万难呐。”
孔庄红笑道:“不是吧,还有人敢不给老弟你面子?”
张文定知道他这是在试探,便真真假假地说道:“就是一点小事情,哪有那么大面子。”
孔庄红就理解成了张文定到省里办小事,不好动用武省长的大面子。
他很痛快地说:“是哪个处?我看看认不认识。”
张文定等的就是他这个话,也不跟他客气,直接说道:“退耕还林办,还有造林处。孔哥,我这一来可就给你添麻烦了啊。”
“我们两兄弟还讲这个?”孔庄红道,“我先问问。”
不到二十分钟,孔庄红又打来了电话:“老弟,十二点,帝豪二楼,百合厅。”
这才说了晚上安排的,现在居然又提前到了中午十二点了,虽然孔庄红没说已经约了林业厅的人,可张文定明白,事情有戏了。
不知道他约的是退耕还林办的还是造林处的,不过,孔庄红不说,他也不好问,显得自己多势利一样——没帮你把人约出来你就不去了?
抬腕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了,张文定吩咐了一声,司机马上调了导航,往帝豪而去。
张文定到帝豪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四十五分,他是带着郑举一起去的百合厅。
孔庄红早已经坐在里面等着了,另外还有两个美女跟他一起,眼见孔庄红站起身来迎张文定,那两个美女也跟着站了起来。
张文定和孔庄红握手的时候,心中有些疑惑,只觉得这两个女人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是谁了。
徐莹道:“这样的一把手不多啊。81中文网都只把目光盯在短平快的项目上,这种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事,还真没几个人愿干。你遇到这么个一把手,工作干得应该还是比较愉快的吧。”
张文定笑道:“还算不错,不过没有在你下面舒服。”
“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流氓。”徐莹翻了个白眼,道,“那个水库,你真想搞的话,应该难度不大吧?你还是到武省长那里走一走,这个项目真要搞起来,你的成绩不小啊。”
“过年后再去拜年吧。”张文定想了想道,“这个事情,先让姜老大头疼去,我跟着跑跑就行了。”
徐莹颇为玩味地说道:“这不是你以前的工作作风呀。”
张文定笑道:“以前不成熟,有你护着我,出不了乱子。现在要还像以前,这工作真就没法开展了。”
徐莹哭笑不得:“对我就不用这么赤罗罗地拍马屁了吧。”
张文定就笑了笑,没说话。
徐莹道:“现在分管重要部门了,知道压力了?”
张文定道:“唉,何止是知道啊,我这次来白漳,也有一部分避开麻烦的原因在里面。”
徐莹惊奇道:“你还有怕麻烦的时候?”
张文定苦笑一声,把最近安青的一些事说了遍,特别提到了规划局的积极主动和住建局的沉默是金。
听到这些,徐莹情不自禁地感慨道:“看来你这个副市长也不是那么好当啊。住建局太复杂了,里面乱七八糟的关系,千丝万缕理都理不清,现在被你这么摆了一道,估计你们市里,甚至是随江都有领导对你不满了。”
“我还真没讨多少领导喜欢过。”张文定颇为无奈地说。
“你刚才还说成熟了,可我看你这次的搞法,还是欠考虑呀。”徐莹皱着眉头,语重心长道,“你心里还是比较毛躁,没有真正沉下去……操之过急了。”
张文定没有说话。
“这个事情,你考虑过影响吗?”徐莹看着他,继续道,“现在的舆论不是那么好控制的了,特别是县一级,因小失大的例子不少啊。”
“我这也是没办法。”张文定长吐一口气,不爽地说,“安青的建设口很复杂,房管局又还不归我管,不这么干,很难打开局面,时不我待……”
“你这是火中取栗。”徐莹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非常严肃地说道,“外面的舆论稍稍一转向,再加上建设口原来的势力那股惯性,你的处境,很艰难啊。住建局现在是被你和规划局突然一手打懵了,不敢冒头,可等他们找到机会反咬一口的时候,你也要想想能不能承受得住。”
“我清清白白的,他们就是想咬,也不容易找到下嘴的地方。”张文定颇为自信地说。
他从开区到安青市,这些年干出了些成绩,却没有像有些领导逢年过节就喜欢收下属的红包,更没有收受过任何贿赂,在经济方面,他清清白白的。
不过,这个咬字真的让他有点郁闷,感觉仿佛他让住建局干了多少坏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