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丢了手中的武器朝驾驶室跑去。
船长已经断了气,黎未晞瘫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额头冷汗涔涔。
那种感觉,比一口气跑完马拉松还要难受。全身上下灌满了汞,连思考都不想用力气。
门打开的时候,黎未晞首先看到的是克莱斯身前的那抹红。
她都顾不得自己的难受了,差点扑上去:“捅哪了?不是让你照顾好自己吗——”
“死不了。”克莱斯还是那句话,吊儿郎当的,没个正经模样,“来,你亲我一下,亲亲就不疼了。”
随后他瞪大了眼睛。
因为黎未晞当真这么做了。
非但如此,她的亲吻并非是浅尝辄止,而是辗转深入,缠绵悱恻。似乎是顾及他的感受,还不需要他动手。
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然后就没有睁开过了。
……
没死。
醒来的时候,在医院。
挂着吊瓶,穿着病号服,缠上了厚厚的绷带。
克莱斯刚想坐起来,立即疼得龇牙咧嘴。这惊动了睡在他旁边的人,起床气使得黎未晞差一点就伸手敲过去。
念及他是病号,黎未晞忍住了自己身上的怒气。
“华国?”他眨了下眼。
床头柜上有病例单,白纸黑字的中文非常亲切。
“嗯,”黎未晞有气无力的,“我拨打了求助电话,国家来人把我们救回去的。哦,我俩还成英雄了。”
语气平平淡淡。
睡觉时被吵醒的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克莱斯陪笑,“看来——我欠你一条命了?”
黎未晞挑眉:“别,我消受不起。”
“没关系,”他的手指擦过她的唇瓣,“我要自愿以身相许。”
黎未晞:“……”
美得你。
“已经过十二点了?”他环顾这间高级病房,突然想起被自己遗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