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这两天才知道这里是乐坊。怎么说呢,就相当于歌舞厅吧,这位晞姑娘,就等同于歌舞厅一流的歌手,一首歌上万的头牌。
左右都一个性质。飘来飘去还有个好处,不怕别人看见,因此在转悠的过程中李言蹊见到不少靡乱的事情在乐坊里发生。
不过,黎未晞这儿始终是安静干净的,没有人来打扰她。
能在乐坊里活成这样,她也算是一片净土了。
纵使对古代了解不深,但繁体字李言蹊还是会写的。这几天又看了那么多,他尽量让自己写的黎未晞都能看懂。
想来她也记得自己曾经抄词一事。但李言蹊又庆幸,还好她算是理智的,冷静分析了很多,才没把自己当成她臆想出来的东西。
“所以,你现在不知道你是谁,只能留在这?”
虽然黎未晞看不见,但李言蹊还是连连点头。
他写:没有人能看得见我,最开始的时候,我自己都看不见。
黎未晞蹙起眉,装作一副正在思考的样子,一个人恰如自言自语:“这两天乐坊并无闹鬼传闻,想来你还挺安分的。”
那是自然。
李言蹊提笔,又写:
在下无所去处,求姑娘收留在下。
只是一会儿他就上了道,连语气都变得不一样了。
窗户紧闭着,却感觉风无孔不入。
吹在人的脸上。
她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神色已经恢复平静。
仿若没有受到一点惊吓。
“你是人?是鬼?”
李言蹊抓起笔,在纸上飞快地写下:
不知道。一醒来就变成这样了。
用词偏向白话文。
不似书生那样文绉绉的,张口闭口都是十八个虚词。
黎未晞支着下巴,伸手摸了摸那墨。看见墨水沾到自己的手指上,才确定这并非虚幻。
“姓甚名谁?哪里人?做什么的?”
其实也就是走个过场。
她心里很清楚,这么问是不会得到答案的。
boss什么都不知道。
果不出其然,一会儿后,笔在纸上又写下几行字:
李言蹊。醒来以后,我只记得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