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体温旁若无人地传递过来。黎未晞但觉自己手上滚烫无比。他的手包裹着她的手,手上有许多茧,与她细腻的肌肤相抵。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之感。
说不清,道不明。
没什么新意,跳的是最基本的华尔兹。乐队奏起悠扬而华美的乐曲,人们伴随着音乐,已然在舞池里成双成对。
纪曜确切地相信黎未晞真没参加过这种场合的舞会——因为她穿的鞋还带跟。
一开始他教黎未晞跳,动作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还十分贴心地提示她该怎么转,另一只手始终环着她的腰。
而后就变成了——
“你又踩我。”
“纪老师对不起!纪曜对不起!我控制不住我的鞋子!”
“没事。”
……
如此反复,让纪曜的皮鞋千疮百孔。
黎未晞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两个字:“纪曜。”
她似乎酝酿了一下,用的是她平常调戏他时的一贯语气。
这对她来说才是正常的。
“嗯,黎未晞。”
他也直接喊了她的名字,没再喊“未晞同学”。
这像是一种奇妙的改变——当别人为这位数学老师望而却步,并且在偷偷仰望的时候,你跟数学老师已经熟到能互相喊名字的地步。
名字是最短的咒语。
这与亲吻带来的亲密感,是截然不同的。
尤其是打破常规,人总喜欢挑战禁忌的事儿,好像增添了几分刺激之感。
她油然而生情绪:“纪曜,以后就都这么叫了。老师,这可是你准许的。”
背地里喊老师全名屡见不鲜,但当着人家面喊可就不一样了。
纪曜:“嗯。”
大概是,准许了。
舞会定在东道主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