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负双手,站在前方,依山观澜,一股俯瞰天下的傲然气势勃然而发。
楚泰安心中惊疑,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但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这一生起起伏伏,不知经历过多少波折,一双眼几乎可谓洞察世事,可现在,他竟然看不透自己这个平凡的孙子。
那一双眼看破了红尘,充满了沧桑,仿佛一切事物在他眼中都惊不起波澜。
楚泰安看得心中惊讶,楚歌今年才十八岁,怎么会有如此超凡脱俗的气质,他打滚一生都还不如,他想不通,只是感慨他终于长大了。
“爷爷你是故意让大伯发难的吧?”
楚歌突如其来地问了一句,在门口偷听时就觉得奇怪,大伯二伯跟爸妈摊牌,爷爷为什么不加以阻止,反而坐在一边任由其发生,想来是有深意。
“嗯?”楚泰安闻言一怔,道:“你看出来了?”
随即他释然了,有如此气魄,怎能看不出,叹道:“我本想阻止,但是已经力不从心,爷爷我老了,活不了几年,曾经留下的问题必须解决。”
“自继承祖业以来,我一生奔波,马不停蹄地为事业操劳,哪怕再苦再累也在所不惜,因为我们楚家有着几百年的基业,远至宋朝都还有迹可循,我以此为荣,也希望将来膝下儿女能够传承这份荣光。”
楚泰安眼眸深邃,继续说道:“你大伯毕业后就过来帮我,能力的确出众,本以为他能够担当,奈何他私心太重,性格贪婪阴厉,品行不端,楚家祖业在他手里迟早会误入歧途,这也是我没将集团交给他的原因。”
“你二伯追名逐利,热衷于权势,沉浮官场,也不是人选。”
“你大叔性子平和,憨厚老实,本来是不错的人选,可惜不善经营谋略,缺乏胆识。”
“你小叔为人软弱,事事听从兄长的吩咐,没有主见。”
说到这里,楚泰安目光望来,道:“唯有你父亲,虽然性子固执倔强,但是有骨气,有大义,敢拼敢争,加上你母亲心思聪明,善于经商,有她辅佐,定能把集团管理好,这几年也的确不负所托,比起我来是要好上几倍了。”
楚歌静静地听着,并为他泡上一壶茶,楚泰安端起茶杯,细细品味:“所以,我把集团交给了你父亲,这也埋下了祸根,你明白了吧?”
楚歌点了点头,大伯、二伯一帮人都觊觎集团祖业,虽然产值算不上大,但是楚氏这个老牌子很重要,说出去很多人都会给一分薄面。
“这就是隐患,一个计时炸弹,若是不解决,迟早会让楚家人为了争夺利益而分崩离析,这次你大伯拿药王当借口,势在必得,开出条件,我便顺水推舟,也让他死了这条心。”
楚泰安有些悲哀,骨肉相残,对于他这个父亲来说,是非常痛心的。